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会好好的,和平常人一样过完一生。
虞景钰嘴角微微上扬,其实这样也挺好,好好活,平安喜乐,是自己希望她的模样。
一夜梦境纷乱,许许多多过往纷沓而来,也有没有灭族的另一种模样,明明是休息,却更显疲累。
第二日巳时三刻,虞王下朝后换了常服,带着李从宜和当值的医侍到了无名药铺,一队暗卫暗中保护。
念白行跪礼,后引着虞王等人往主屋去,临进门,递了一个面罩给虞王:“大王,屋中药味重,戴上这个香熏过的面罩会好很多。”
虞王点头,将面罩带上,有浓郁清甜的花香,确实将门外泻出少量的药味压住。
念白推开门,药物的酸苦味一股脑的扑面而来。
李从宜眉头紧皱,却不敢捂鼻子,只能尽量减少呼吸,先一步进屋,衣袖在屋中轻扇,让药味散出去些,免得虞王隔着面罩闻到。
医侍长跟在虞王身后进屋,动了动鼻翼,心中已有了些判断,殿下的情况看来依旧很麻烦,好几位的重药吊着命。
虞王轻咳两声,即使隔着面罩,依旧能闻到苦味,混着清甜花香,显得没那么刺激:“念大医说今日能醒,可我看着,似乎并未好转。”
念白并未直接回答,反倒是走到床边,轻轻唤着:“殿下,殿下,大王亲自来看你了。”
接连喊了三次,虞景钰睫毛轻颤,艰难的睁眼,嘴唇蠕动,却终究未能发出一个字音。
念白先扶着他半靠在床头,端了一碗润喉汤药,又指尖按压了几处穴位:“殿下,喝了药汤,我帮你开了嗓,长话短说。”
虞景钰就着念白的手,一口将药汤喝下,等了好一会儿,才蠕动嘴唇,缓缓喊了声:“父~王~”声音沙哑,明显的颤音。
“钰儿,你可要好好将养,都是父王不好,不该让你到主殿来参与北陌王姬之事的。”虞王坐到床边,伸手握着虞景钰的手,轻轻拍了拍,又长叹一声:“只是,你几个哥哥不争气,除了你都无法替本王分忧。”
虞景钰连连咳嗽,有一点血从嘴角流出:“父王,儿臣不孝,最关键的时候,却重伤至此。这后半生,恐怕,恐怕就离不开……咳咳……”
“念大医,医侍长,快,都给我儿看看!不论如何,一定要将他治愈!”虞王见状眉头紧皱,他虽然不喜老九,但终究替他扫了太多阴暗,多少也有些器重和不忍。
念白用白帛擦拭干净虞景钰的嘴角:“虞王放心,殿下咳血正常的,内府受损,总要有地方排出来。”
医侍长伸手搭在虞景钰脉搏上,片刻后抬眼与虞王对视一眼,才缓缓说道:“大王,殿下的伤确实比三天前好很多,只是后半生会如何?微臣并无把握,或许药谷神医有良策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