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眉头微皱,数次开口想提醒这是大虞巫族,但都被打断。
心下了然,不论虞王,还是少司命都清楚,但却故意断了自己话头,看来巫族处境微妙。
她此后未再开口,也就瞒下了,之前大巫好似多此一举的困阵,其实是为了拖延时间,若再晚上一个时辰,王姬的信号也泯灭在那些纷杂的记忆里。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放弃困阵退走,但显然大巫将一切都算计在内。
“少司命放心,捉到人,交由欧阳家,定会从重处罚,王宫横行本就是杀头之罪,何况还连杀北陌使者团三人。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虞王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此事到此为止,少司命回驿站静待消息。”
少司命见此事已成定局,再无转圜,微微皱眉,后舒展。只要虞王抓到人,其余的交涉,那位自会处理。
少司命、夜郎祭司分别告退。
虞王和少司命的谢礼,也在两个时辰之内送到了夜郎国驻处。
这段时间里,虞景钰从霜华殿接了阿蛮,匆忙出宫。
念白看见昏迷的阿蛮,有许多疑问,却都忍着,直到到了药铺,命架车之人,将车尾怼入后门中,叫药童来抬殿下,自己则到前面转移虞王的人的注意力。
虞景钰抱着阿蛮进了药铺,药童将里面的几盒贵重药材抱下来。
外面的人,顶多从缝隙看到一两片衣角,倒是很要掩藏。
一切就绪,药童敲了敲轿厢:“大医,车内的都搬空了。”
念白放开了驾车人手腕儿:“身体无碍,夜盲可治,松针煎水,七日内治愈。”
“谢过神医,谢过神医。”男子连连道谢,都说神医难请,自己这白得药方治病,可是祖上积德,回家得好好拜拜。
念白送走车架,回了药铺,径直进了主屋。
屋内虞景钰将阿蛮安置床上,自己则侧坐一旁,听闻脚步声,仍未抬手,而是专注的清理阿蛮额头的细碎头发:“今日宫中之事,是阿蛮瞒着我做的。既然有苗族配合,想来你也应当知道一二。”
“那又怎样?不论药谷还是白苗,或者江湖势力,听从的只是大巫的指令。殿下,会不会逾越了?”念白不卑不亢地站在床边,伸手去给阿蛮把脉,却被虞景钰一把打开。
虞景钰眉头一挑,倒是多了几分笑意:“哦~你恐怕是忘了,我亦能收回医令。说到底,巫掌觋令,觋掌医令,我的命令才是你们第一位需要执行的。当然,你也可以不遵从,但阿蛮有任何闪失,医谷苗族,乃至参与其中的江湖势力,视作同罪,我自会一一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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