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钰反手剑起剑落,直接挑断了和全的手筋:“本殿要救的人,死不了!要杀的人,活不了!”
和全再次错失杀郑林的机会,笑意更甚,前一瞬还执着于杀死郑林,后一瞬转身狠狠的撞到一旁的柱子上:“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点消息。”
他一口一口的咳血,缓缓的爬向自己的老婆孩子,将两人搂在怀中:“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们报仇!路上走慢些,等等我!等等我~”
他眼神木讷,出气多,进气少。
阿蛮撑开手杖,两步走到和全面前,俯身抽出银针,快速在他身上针灸,只让他短暂的清明。她轻轻摇头:“小半个头都凹进去,没救了。”
虞景钰伸手将阿蛮抱起,放到轮椅上,一张素巾细细的擦拭她手上的血迹:“他要死,便死了。你何必去碰?”
郑林径直起身,一步步走近和全:“你看过伤口,他们每一个,每一个都是一刀毙命。刀口长度宽度分明就是他们特有的规格。和全,这些年我所做的,足以报答恩情。
哪怕他要我性命,我也不皱眉半个‘不’字。连江湖道义都明白祸不及妻儿,可他们却做了什么?十余年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平常百姓,有妻有子,有父母恩情。
阿莲让我在南江有真正的身份,岳父岳母让我在南江站稳脚跟,我回报他们的是什么?是一族惨死。仇恨,你可以放弃,我不能!两难,两难啊~”
和全看着郑林,这一刻,他隐约猜到了他的答案,却仍旧忍不住劝阻:“国,之为大,家~为小。老郑,别……别,选错了。”
他眼神虚无,看向郑林的方向都高了几寸。阿蛮的银针拉长了他死亡的时间,疼痛也被拉长:“老郑,帮……帮我……我去前面,给你探路呐~”
郑林眼底布满血丝,眼睑肿大,颤抖的伸手,一根一根抽掉阿蛮扎在他身上的银针,此时此刻,他唯一能为好友做的。
在最后一根银针拔出之际,和全一手紧了紧妻子,一手抓着儿子,嘴角浮起淡淡笑意,似乎看到妻儿迎着光来接自己,这是他唯一的愧疚,以死谢罪。
和全双手垂落的时候,郑林才痛哭出声,长久的冷静压制都在这一瞬间爆发。
虞景钰怕郑林被一时刺激,跟着和全一样自杀,手刀落在他后颈,一手扶着他后背:“你们两个将他抬回去,好好看着。王府尹,好好安葬他们,关于他国细作一事,按下不发。当然,你要是找死,那我也不拦着。”
王思远一瞬间便明白了关键,只要这事爆出,背后之人首当其冲先灭自己的口。他连忙点头:“殿下放心,今日什么事我都不记得,绝对不会打乱殿下的安排部署。”
虞景钰点点头,推着阿蛮离开衙门。
一路上阿蛮默不作声,思虑很久,她也曾希望大虞乱起来,自己能浑水摸鱼,可这种乱只涉及王族和各个权力中心,尽量能避开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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