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阿蛮右手抵着下颚,显然被毒师的话逗笑,再抬眼,眼中皆是冷意:“你当真我非要那些药草不可?哈哈哈——凌云!”
毒师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故作轻松:“谁?凌云?我自小在西域长大,可不认识几个中原人!”
阿蛮控制着轮椅,停在毒师面前:“殿下,将他放下来。念白,给他止血包扎。”
她指尖在毒师手臂上摩挲,突然手变剑指,在毒师胸口几处大穴点过。
毒师面容来回变化,最后定格成国字脸。
虞景钰从衣袖中取出一卷人像画,放到毒师脸侧:“额骨,颧骨,鼻梁高度一致,面宽窄了一指。面相相似度很低,难怪两三次的户籍登记都未曾寻到。”
阿蛮左右转动凌云脸颊:“嗯,无患和另外两种西域毒相互作用的结果,被腐蚀的下颌骨不能恢复,但三贴镇痛的药方服完,再配合针灸,能恢复大致容貌。”
“不必等七天了。我就是凌云。”凌云面色惨白,见无法掩藏,不如直接认了:
“十年来,查出我中‘无患’的,也有三五人,但除了我师父,以毒压制之外,无一人能解。师父临终时,告诉我,这世间唯巫族可救。所以,不论你要从我什么这里得到什么,唯一的交换就是寻到巫族。”
“呵~巫族?!”虞景钰右手成爪掐着凌云脖子,一点点收紧:“你可知?十年前,你带队灭的就是巫族!全族上下三百多条命,你们连一个小孩都没放过!你告诉我,该如何去寻?!”
凌云紧盯着虞景钰,手脚被捆,只能任由他掐着自己脖子,呼吸逐渐急促,眼底却是嘲讽。
阿蛮伸手拽住景钰手腕儿,轻轻摇头。
虞景钰更用力的握紧,忽然又放开,深吸口气,退到三步之外,他怕自己忍不住一把掐死凌云。
“你寻巫族为何?是想活命,还是其他?你又有什么价值交换?”阿蛮低垂着头,她怕掩饰不住眼底的恨意。
杀害三百多族人的凶手就在眼前,可为了真相,为了寻幕后真凶,她甚至需要救对方。
凌云冷哼一声,淡淡道:“九殿下,你莫要拿我寻开心。巫族能通神,善卜算,怎么可能被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杀害灭族?!一人红脸,一人白脸,就想骗我松口?没门。”
“帮你寻巫族,那是妄想。不如想想是否还有别的条件。你要知道,你现在是鱼肉!”阿蛮控着轮椅后退,给念白让出更大的空间:
“墨青,回头来取针对他身体的药方,照三餐的灌。三个月时间太短,总得等他想明白。只可惜,他体内毒太多,这药下去,命长一时,痛便深一分。
凌云,你慢慢想,我等得起。想要给你彻底解毒无法,但半死不活很简单。”
凌云依旧淡然,自己体内的三种毒,每一种都可说是无解,达到平衡是师徒两人,尝试了三年才有的结果。
他不信有人随手一张药方,就能延长毒性爆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