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收到李公公的求助眼神,勉为其难的开口:“其实,查一查,也没什么不可?一来,证明了大巫清白,大家能放心让她医治。
二来,若证药童所言,大家也免去惊扰。不过,这查得人选,得三思。毕竟大巫心善,不应被随意抹黑。”
“吱呀——”一层半楼的医馆大门,缓缓打开。
医馆门内,阿蛮坐在阿影右肩,左手中拿着两寸长的骨笛,指尖在骨笛上轻叩,居高临下:“呵~怎么,真当我——好欺负得很?没有官印就想查我的医馆,真是好大的胆!”
“大巫,有我等在,定不会让他们随意欺辱医者!堕我等声名。”在一侧,被人抓住的大夫纷纷喊道:“您请回屋好好休息,以便全力求得疫症解方。”
阿蛮环视了整个场地,右手指尖数颗拇指大的白棋飞出,纷纷击中数名抓着大夫的男子手肘:“疫症重疾,你们却抓大夫,这是何理?
若你们京中御医来接手,我们也不是不可以退出救治。呵,原来是故人。九殿下,又见面了。”
士兵手臂一麻,不自觉的松手。
四名大夫感受到钳制松动,皆挣脱,向阿蛮跑去,将她护在其后。
而此时,原本对官兵本能有着惧意的百姓也纷纷站了出来,一个两个三个……他们又站在了大夫的前面,让他们缓解痛苦的人是大巫,是这些大夫。
虞景钰上前一步,那些人则下意识的退一步,又挺着胸口,往前了半步。
李慕“唰——”撑开折扇,轻晃三下:“实在不必如此,各位皆有所执,相互理解嘛~
九殿下长期执掌刑狱司,最见不得半点冤案错案,有人伸冤,自然要查个彻底。大巫医德天下闻,自然不会杀人,不过这念紫大医翌日未曾出也是事实。
现下大巫在,不如让身边小厮去将大医请出来,也能证大巫清白。”
至此势分为三,虞景钰为首的武将,直来直往,与大巫有旧仇;大巫为首的大夫们经此一事更加抱紧;李慕为首的官僚,一心只想着王上所想,和稀泥的一把好手。
互有嫌隙,又相互制约,既安了各方关注南江府的人的心,也安了京中虞王的心。
虞景钰顿下,嘴角勾起,轻声嗤笑:“御史大人才入官场,倒是摸得透彻。这是要以我作筏子,收人心呢!”
“九殿下误会了。下官不过想早些办好事,您也能尽快回京不是?
不论大巫寻解方,还是九殿下为百姓伸冤请命,皆是为了南江百姓,不若给本官几分薄面,各退半步,各退半步。”李慕拱手作揖。
虞景钰看向阿蛮,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外人看,却仿佛是挑衅。
之后,他似乎真给李慕几分薄面,退到一旁,跟随他的士兵也退至一侧。
百姓皆松了口气,虽然不后悔对峙相护,但与官兵动手,总是底气不足。
阿蛮依旧站在门中,右手从腰间又取出一粒黑子,寸劲出砸在屋内一侧柱子上,机括声起,“勿来”医馆牌匾翻转,渐渐恢复成原本的无名医馆:“医馆交还药谷,搜或者不搜,问他,药谷大弟子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