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钰双眼如刀,看向站在门边的清竹,仿佛要将他剥皮拆骨:
“我竟不知道,你有如此能耐,连江湖传闻的大巫都能得几分薄面。怎么?嫌我的笼子不如对方的舒适?这双脚不会寻主,打断了便是。”
兵卫噤声不语,背更加挺直,深怕一个不好被殃及池鱼。
“都傻站着干嘛?刑狱司太闲是养你们是吃干饭的?把马牵过来!一、二队留守这医馆,不许任何人进出,其余人跟我走。”
景钰右手抬右腿蹬上马镫,左手极其蹩脚的握住缰绳,咬牙试了两次,才上了马背,鬓间皆被汗湿。
所有人都看出了异样,却没人敢吭气,默默跟在马后,小跑回刑狱司。
不到半个时辰,虞景钰因一清倌大闹医馆,却被狠狠下了面子,因此与医馆结仇,以数个版本,疯一样传遍洛京。大家都默认这医馆最后铁定关门大吉,为医师惋惜。九殿下重男风、暴虐无度的传闻,再次被推至风口。
虞景钰到刑狱司不足一刻钟,便被紧急召入宫中。他连换身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让人疗伤。
他骑马到宫门口,交给守卫,熟门熟路的往御书房而去,沿路上皆是肃穆,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一队宫人与他擦肩时停下,待他走过,为首之人迅速将一纸团塞入他手中,后几步距离,才遵礼而行。
虞景钰边走边在手心展开字条,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便捏成齑粉,散落空中。
他嘴角微勾,如预料一般,除了自己安排造势之人,各方皆有下场,这次倒正合他意,借此正好清理刑狱司的杂鱼。
门口宫人见到虞景钰,未等他开口,微微行礼:“九殿下,王在与三公商讨国事,责令九殿下跪等反思。”
虞景钰右腿僵直,只能直挺挺的跪地,那声音,听着都生疼。
“勿来”医馆外,念白开门取下刀,然后去寻人来修被压垮药柜台和被撞开偌大窟窿的大门。他被门口侍卫拦下,转而从后门离开。
阿蛮把玩着骨节,引阿影推着她,往主卧去。
卧室中有一间专供阿蛮研制药物的药方。
阿影推着的阿蛮到案台旁,将背上的木箱放在案台上,又被引着站到一旁不影响的阴影处站定。
阿蛮正要用刮骨刀处理粉色指节,却见一白影掠过。
“咕咕咕”一个白鸽落在窗户上,来回走动。
阿蛮只得将骨节珍惜的放到腰带里,随手在一旁的盘中的小食撒了些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