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失色,这是那首歌改编来的?怪不得我听得有几分耳熟,但这江浸月也太有才了,这不过一首普通的古风流行歌罢了,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整成一出戏,今天这还只不过是片段。我拱手叹道:“江大家这般大才,李某极为佩服。只是李某根本不通音律,又怎敢胡乱指点?”
江浸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若无公子的那首歌谣,便无如今的新作。公子才真是深藏不露,若不是小凤凰,谁又知道公子胸中竟有这般丘壑。”
我苦笑道:“这小丫头又跟你们胡说八道什么了?”
怜影道:“先生怕是不知道,上次凤凰宿在陌上芳菲,我们一起听她一个人讲了大半个晚上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故事,什么天方夜谭啦,什么包公断案啦,什么梁山好汉啦等等。”
江浸月笑着补充道:“以前还跟我讲过杨家将,小白菜,还有一个很神奇的故事,叫白蛇传……”
我听得一头瀑布汗,敢情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她个没心没肺的在隔壁光给人说书去了。江浸月看着我,眼神灼灼:“凤凰说,这些故事都是公子给她讲的。还说公子有讲不完的故事,前些日子正在跟她讲一个叫“笑傲江湖”的江湖故事……她只给我们讲了个开头,我们便都睡不着了。”
怜影道:“——可是她自个儿困了,不然我觉得我们能听一通宵。”怜影一脸兴奋,道:“现下无事,先生不如再跟我们继续讲讲呗?青城派为什么会使林家的辟邪剑法?”
我飞快的瞅了一眼江浸月,只见她面带微笑道:“公子上回不肯当面唱歌,这回讲个故事总不会也不愿吧?”
我哈哈一笑,道:“两位姑娘都是大忙人,今日难得肯上门赏脸,又让李某开了眼界,李某怎能不有所回报?只是这故事颇长,我这就先接着凤凰那天讲的给二位姑娘们续讲一段。”
怜影拍手叫好,当即还去拎了茶壶,亲自给我添了茶。我不由大笑,开始给她们继续讲笑傲江湖。我说到莫大出场时,莫大从二胡里抽出了一把长剑,两位姑娘都吃了一惊,怜影突然笑着指着江浸月的琵琶道:“二胡都能藏剑,那姐姐这琵琶岂不是更可以藏了?”
江浸月脸色有些不好看,嗔道:“妹妹又胡说了,我又不会使剑,藏这个做什么。”
怜影笑道:“戏言戏言,姐姐勿怪。要我说啊,音律这么美妙,乐器里藏了兵器,听着挺凶险的,实在是有些不吉利。”
我瞧着江浸月面色依旧有些不虞,忙打圆场道:“莫大是江湖剑客,带武器防身也是难免的。江湖本就凶险,你们看,李某天天在家里窝着,仍旧避免不了每日里刀光剑影。哈哈。”
我喝了口茶,接着前面继续往下讲。我讲到华山众弟子相聚叙话,聊到青城派占了福威镖局,开始掘地三尺找东西。我学着劳德诺买关子话问道:“二位姑娘,你们猜猜,青城派是在找什么?”
江浸月和怜影却有些面面相觑,怜影道:“我瞧着不像是找财物,找财物也用不着灭人满门掘地三尺呀……”
江浸月也道:“莫不是有什么秘密宝藏,他们在找藏宝图之类的东西。”
我一脸懵逼,我前面讲了那么久的辟邪剑法,她们这都没想到,这都是什么脑回路?我听着他们胡说八道不着边际,决定不再卖关子。我轻咳了一声,道:“他们是在找辟邪剑谱。”
“啊?!”两位姑娘齐声惊诧道:“剑谱?”江浸月若有所思:“我只见过琴谱、棋谱、工尺谱,剑法也有谱么?”
这下轮到我大为惊讶,然而我转念一想也愣住了:我如今这个世界到处有会武的江湖人,我却从来没见过任何一本剑谱或者武功秘籍,但问题是……我好像在这个世界……曾经听到过这个词,似乎也不是很久远的事。
我突然想起我师父李长青,我印象里他没有教过我武功,也没给我看过任何武功秘籍,但那天在林子里遇到的那个叫林骁的老头子却说他外号叫“破空神剑”,在江湖上颇有威名,岁月也曾经是他扫荡江湖的佩剑,可是我却从他的遗物中却找不到任何的剑谱。
我低头苦思,怜影却突然开口道:“剑谱确实是有的,但极其罕见。若是高明的剑法,变化繁复多端,根本不可能仅用几张图画就能说清楚。只有一些简单的武功才可能编绘成谱,但简单的武功极易流传,比如军中最常见的崔家枪法,会者甚众,所以也根本没人为此绘谱……”她看了我一眼,道:“高明的功夫,都需要当师父的亲自传授。”
我想想也有道理,而且江湖武人大多不通文墨,只怕是写个个人的习武心得也未必写的出来。另外画图也是需要天赋的,更何况还要汇编成册。我笑道:“怜影姑娘可是见过剑谱?若真有这样的东西,任谁见之即能学会,那还需要名师做什么。”
怜影“嗯”了一声,道:“青城派不是已经会辟邪剑法了么,还找辟邪剑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