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红糖水冲好了,白母和嫂子,碍于饭桌上人太多,便将海棠拉到北侧的小饭桌前,一边让海棠喝着热糖水,一边从手里拿出一个红色盒子。
白母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深绿色的手镯,尽管海棠不懂珠宝,但也知道这镯子价值不菲。
“我妈一片心意,赶紧收下吧。”嫂子在旁边撺掇。
“这我哪儿能要?太贵重了!”海棠赶忙放下杯子推脱。
嫂子再劝:“我妈说了,她跟你特别有缘。今天你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们白家。”
这明明就是想逼婚,因为在嫂子的手腕上,也戴着一条同样成色的手镯。
海棠百感交集之下,脑子快速运转,最后苦着脸笑说:“阿姨、嫂子,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你们看这样行不行,等我帮振凯把项目做好,等我给大哥干出点业绩,然后我再拿这个镯子。不然的话,我总觉得在你们面前,矮上半头。”
“难得啊,丫头自尊心还挺强的。”嫂子笑了,本以为海棠是个花瓶,结果这话一出,倒是让人另眼相看。
“先拿着,工作上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来。”白母性子急,不理会海棠的推脱。
“阿姨,恋爱也好,嫁人也罢,我追求的是个平等。我和振凯的差距,还是有点大的,所以我才拼命工作,至少能让大哥和振凯,看到我的潜力。所以……”
白母还想再劝,这时候嫂子却说:“妈,时代不一样了!海棠这个时代的丫头,讲求的就是自立自强、人格独立。要我说,海棠的想法是对的,要想在男人面前有话语权,那就得有能耐才行。哪儿像我?天天夫唱妇随,竟看振南脸色了。”
嫂子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白母哼哼唧唧,最后只得妥协:“那我…先帮你收着?”
海棠笑了:“您帮我收好,这镯子,我一定靠自己,名正言顺争取过来。”
其实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主要还是桌上的男人们,酒没有喝够。
尤其方总一回来,又开始扯着炸雷般的嗓门,吆喝众人觥筹交错。
也不知喝了多久,白振南来了电话,他依旧很清醒,逻辑清晰地说:“好的建江哥,您稍等,文件在楼下,我这就下去瞅一眼。”
白振南握着手机出餐厅,路过海棠身边时,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最紧张的时刻,似乎就要来了!
如果白振南看到了书房的变动,那事情可就坏了!
海棠闭上眼,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他喝了那么多酒,他有正事要办,他应该不会发现异常。只要今天离开这里,这就成了一笔糊涂账,这事儿就算彻底迈过去了!”
然而没过一会儿,白振南上来了。
他的脸色很不好,眼球里涌出了血丝。
他站在餐厅门口,声音冷峻地问:“刚才吃饭期间,谁去楼下了?”
海棠紧张地一把攥住自己的大腿,企图用疼痛,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
可振凯却醉醺醺举手说:“我去了呀,我去找海棠来着。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