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凯的酒量,明显比不过他哥,此刻已经微醉,走路有些摇晃。
他拍着脑袋,伏在楼梯口的栏杆旁,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海棠,从健身房的方向,大步流星走来。
海棠脸色不太好,低头迈着步子,理着耳根的发丝:“你怎么知道我在楼下?”
振凯仰头,呼吸里带着热辣的酒气:“保姆看见你下来了。”
“你找我干嘛?”海棠强忍着恐惧,话里带着几分愠怒。
“我妈要送你东西,看你人不在餐厅,就让我过来叫你。”振凯抓着楼梯扶手,跟在海棠后面解释。
“我上厕所呢,送东西也不急于这会儿吧!”海棠压着狂跳的心,用责备掩饰着情绪。
振凯苦着脸解释:“我妈那人急性子,有事恨不得立刻办。”
海棠问:“送什么东西?”
振凯笑了:“上去你就知道了。”
再次回到餐厅,落座以后,海棠长长舒了口气。
刚才好险,差点就被振凯给发现了。也幸亏在开宴之前,她提前熟悉了一下地形。
白振南的书房南面,有一个通往健身房的小门,海棠就是通过那个小门,绕到了健身房,然后又从健身房毗邻卫生间的那个门,走出来和振凯见的面。
这一遭是躲过去了,可那文件盒她却没收拾利索。
书架上的东西摆得太满,海棠放回文件盒的时候卡住了,只放进去三分之二,还有一小部分凸在外面。
她要知道振凯喝得晕头胀脑,当时就该使使劲儿,将文件盒彻底推进去。
可她太慌了,人生中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她当时听到振凯的声音,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她只能在仓促之下,赶紧清理现场,离开书房。
事已至此,似乎已经没了挽回的余地。她也只能幻想着,白振南不会在意书房的这点变化,期望对方,不会起疑心。
“你脸色怎么不太好?”这时候,嫂子抓起海棠的小手,十分关心地问。
“来那个了。”海棠压低声音,趴在嫂子耳畔说:“量很大,肚子一阵阵疼,本来心情就烦躁,振凯还在外面,不停地叫我。”
这时候白母凑过来,侧着身问:“怎么啦?”
嫂子埋怨:“妈你性子就是太急,送个东西,至于火急火燎吗?人家海棠身子不舒服,就是女人那点事。你还催着振凯叫去叫她,看把人家海棠给催得?!”
“哟,这么赶巧啊?”白母也赶紧拉住海棠的手:“这饮料别喝了,待会儿我让人,给你冲点红糖水,暖暖身子。”
他们这边聊,方总那边跟白振南,也是推杯换盏聊得火热。
可方总却低估了白振南的酒量,这王八羔子真能喝,一斤酒下肚,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先上个厕所,白总,待会儿咱接着再战!”方总站起身,醉没醉不清楚,但脸颊已经通红了。
“难得今天大伙儿高兴,我也好久没这么畅快了!方总,今天您喝多少,我陪多少,咱舍命陪君子!”白振南掏出烟,朝方总挥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