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地考察到这里,两人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下去了,江淮目前的模式别地根本学不来。
大家能参照的,也就是种地养猪,真正为百姓干实事,增强信任这一块了。
“韩大人,等过几年,哪怕到江淮最苦的县当官,感觉也会不一样的吧。”
韩尚书摇了摇头,震惊于本地百姓的听话程度,他们对官府已经有很大的好感了。
“这样的地方,谁又不想来呢?”
……
不用体察民情,听了一路年会的消息队伍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只用几日的工夫就到了宁水。
只是,还不等两位尚书大人喝口茶,立刻就被一个大棒子砸晕了。
“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截留两个多月的漕运商税?”
“严大人,什么叫截留,这本来就是户部该出的银子。”
这话越说越让人迷糊,严尚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直接开口询问:“王爷,什么叫户部该给的银子?”
对方一认真,白芨也不来虚的,直接招手让贾成进来。
“给严大人报报帐。”
“是,王爷。小人见过两位大人。”
贾成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抄起算盘,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
“大人容禀,自四月起,江淮用在运河漕渠的人手累计有八万之多,个人每日的工钱十文,餐食另算八文,合十八文每人次,工期……”
他每说一件,算珠就啪的一声落位,一笔一笔往下,账目相当直观。
作为这个行当的老鸟,严大人也是个算盘好手,只看了打头那个算珠的位置就觉得眼晕。
耳边那一声声的啪啪,仿佛在人心上割肉一般,听得人心惊肉跳。
韩大人勉强能看懂算盘,发现老严到最后都不敢抬头了,主动帮了个忙,却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好家伙,这就大几十万了?
“大人,此项是护漕的支出,下面一项是……”
“停。”严尚书抬手止住对方下一步的动作,没有勇气再算下去,无奈说道,“王爷,这些按理说都该是户部来出,可是工事太大了,得一步步来的。”
白芨没有去争辩什么,拍了拍那厚厚一摞单据,封面还刻意写着大大的赈灾二字,意思再明显不过。
见状,严大人说不出话来了,头一回觉得这个尚书有这么难当。
地方出现旱情,朝廷要拨银子赈灾很正常,若是王爷死咬着这条不放,两个多月的税收估计都不够,户部还得倒找银子。
不给不行啊,真算起来,江淮帮了周边各省的大忙,都能从对方那里要赈灾款。
“王爷,下官认了,您确定只是今年最后两个月?”
“自然,明年的事,严大人也不敢答应啊。”白芨很务实,饭一口一口吃。
韩大人默念了一声阿弥托佛,幸好自己不管钱粮,王爷变得越发可怕了。
但显然他高兴得太早了点,解决了钱的事,白芨立刻换人。
“韩大人,西境屯垦和漕运发生的事,你们兵部不给点表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