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着喝口水,今晚就在我家对付一宿。我现在去找村老商议,看看哪里有空地。”
说完,白正文叫来妻子陪客,自己大步出门,顺带把围观的人都赶回家。然而并没有人理他,都把自己死死钉在地上。
白芨端着茶杯,手在桌上敲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就像是在家里一样。她故意表现得这么高调,就是得让人摸不透自己还有什么底牌。
在乡下,你底气越足,越是没人敢小看你。
一般的婆娘,敢拉着村里的首富说,‘哎呀,你得孝顺长辈,不能这么做的,孝字当先’?
别逗了,你要是能带他们家赚钱,她们才不会管你是不是人渣,只要不做得太难看,反而会帮你圆上面子情。
等财、势已成,如果你还很会做人,过个几年都可以成为村长候选人。
自己又不是来这里吃苦受罪,和一群傻逼玩宅斗的,干嘛要回白家受气,还非得被狗咬了才反击。
老子就是要高高在上,让他们连边摸不到,让孝道成为笑料。
“大娘,您别忙了咱们说说话吧,以后我还得在村里过活呢。”
白李氏手被人拉着,顿时有些不自在,小姑娘的手可真嫩啊,可别被自己划伤了。
“大娘,您这面相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家里儿孙满堂了吧?”
“是,是吗,你还会看相?”
“学过一点。您这天庭饱满,耳垂宽大,生来就是多子多福的命。”
“当真?我娘也这么说过,以前还不信呢。”
不同身份的人说出同样的话,份量是不一样的,李氏渐渐放松,开始拉起了家常。
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在村子里地位不一般。只是面对一个丈夫都要慎重对待的小姐,天然就落在了下风,把自己放在下位。
现在发现这位小姐一点都不嫌弃,还以晚辈的姿态说话,李氏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尊重,心里的好感都快溢出来了。
白芨了解完村里的一些关键信息,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大纸包,起身向门外走去。
“瞧我这记性,都忘记各位婶子了。一点小心意,还请各位以后多多关照。”
十几位同车的大娘大姐,每人都得到了一个纸包,有些受宠若惊。
“这怎么好意思,这个……”
“我们……”
白芨选了最干净的一位大娘,拉着她的手说道:“以后咱们就是乡亲了,低头不见抬头见。
婶子们都是过日子的人,我也不搞那些虚的,这里面只是一点盐,拿回去加个味。乡邻之间,谁还不送几把菜啦?”
听到是盐,大娘们脸色就好看了很多。大兴的盐价很便宜,粗盐一斤才二十文,这么一点半斤都不到,也就几文钱而已,确实不算什么。
她们先前还有着想搭话谋点好处的意思,但自从那个令牌出现,就再也不敢了。这人连村长都够不着,自己是攀不上的,别不落好。
拿了礼,这些人也不好再待下去,纷纷借口有事离开。
“呀!”
才走出篱笆院子,有人心急打开了纸包,看到里面的东西惊呼出声。
“怎么了,不就是盐吗?”
“不,不,不是,这是富人用的漱口盐。”
“嗯?”
“快快,都拆了看看。”
纸包不大,里面的盐最多六七两,确实不到半斤。可如果是漱口盐那就不一样了,这一点起码要上百文。
嘶,这位小姐好大的手笔。
白芨听着身后的的动静,知道自己成功刷了一波好感,嘴角露出笑意。嗯,好名声,有了。只要站得够高,随意一点平常的举动,都会带来成倍的效果。
如果换成回家认亲的白大丫这么做,得到的就不会是感激,而会被人当成炫耀、有特殊目的,甚至还会被人说小气,怎么不直接发银子呢?
白芨和她们不在一个高度,却肯放下身段为她们着想,这就是大家小姐的气度和风范。
已经顺利迈出了第一步,那么只要再把村长家拿下,就可以在这里横着走,并逐步掌握村子的话语权。
很明显,白正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想进入对方的节奏,才会急忙脱身。
可他不会知道,白芨做了好几年的实权球长,就一个人还天天开大会讨论剿灭丧尸的各种计划,最擅长的就是角色扮演。
这要等他回来,估计老婆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