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婷循声看去,见是孙宫人气呼呼地正往里走。
卫老太爷站起来,面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孙平被卫楚婷直接送去了官府,证据确凿,听说现已下了大牢。
按理说,孙平作奸犯科,属实不冤枉。
可孙宫人与自己毕竟几十年的交情,这样一声招呼不打,就断送了他唯一一个儿子,卫老太爷也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本想着好好找他道个歉,再把孙平的事细细一说。
反正孙平再怎么讲,不过是个没血缘关系的儿子。
只要他孙宫人愿意,卫府大可为他养老送终。
或者,重新再找个好苗子认作义子也可。
谁知卫老太爷还没来得及开口,孙宫人就先发作起来。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这是要绝我的后啊!”
他毫不客气一掌拍在桌上,不小心将卫老太爷盛满粥的碗也打翻在地。
只听“哐当”的响声,银质的小碗滚出老远。
孙宫人面上无半点愧疚之情,反而气势汹汹地质问:“孙平他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你,让你这么下狠手置他于死地?”
卫老太爷看卫楚婷一眼,生怕旧事重提惹她伤心,于是对孙宫人说:“咱们有话好好说,我们正在吃早饭呢,稍后咱们去书房详谈……”
孙宫人却不依不饶。
“有话就在这里说!”
他意有所指地看卫楚婷一眼:“何须在背后嘀嘀咕咕,做得出这种事的人,还会怕承受不住么?”
卫楚婷搁下碗筷,冷笑了一声。
她这一声在争执的间隙里显得尤为突兀。
于是一时间,大家都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却只见卫楚婷站起身,不紧不慢抚平了裙子。
她慢悠悠走出几步,捡起地上的小碗,轻轻搁在桌上,才看着孙宫人说:“孙爷爷当真不知孙平做了什么错事吗?”
她的眼神如审判的烈火,如长了倒刺的猎钩,叫孙宫人全身不舒服。
他心中有些发虚,索性避开卫楚婷的目光,说:“他平日确实有些荒唐,也做了些糊涂事。但……他罪不至此!”
他把矛头转向卫老太爷,指着他痛心疾首道:“你我几十年交情,孙平虽然荒唐,但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不能放他一马?”
“你明知道我不能生育,我把孙平当儿子养,你还这样对他。卫老儿,作为朋友,你真是太不厚道了!”
卫老太爷被指责得说不出话来,心里莫名有些松动。
他看向卫楚婷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却被卫老夫人狠狠掐了一把。
只听卫老夫人笑着问:“孙平确实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我们家婷儿将他送去衙门,官爷是公正无私的。他是根据孙平犯的错来定罪,这也不是我们促成他犯错的。”
“孙宫人,容我说句你不爱听的。孙平如此混账,即便这次不出事,以他的脾气,你觉得他会心甘情愿给你养老吗?等你没用了,帮不到他了,他还会好好对你吗?”
孙宫人一时语塞。
他顿了顿,又开始胡搅蛮缠:“孙平他这次去吃了苦受了罪,已经知道错了。我养一个儿子不容易,往后就指着他过日子。卫老儿,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朋友,就想办法救他出来。”
卫老太爷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只好眼巴巴看向卫老夫人。
却听卫楚婷在一旁嗤笑出声。
她再一次问:“孙爷爷,你真的不知道孙平做了什么吗?”
她问了两次,孙宫人却都不愿正面回答。
卫楚婷慢慢变了脸色,她权衡再三,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他伙同卫楚妍害我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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