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慕语发现普庄对一些环境发展规划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
回去的路上,她又搜肠刮肚地给她讲了一些。
回到莲慈庵时,普庄已经被陶慕语深深折服。
陶慕语摸了摸已经凉透的豆花,将它们一一盛出来。
又给每一碗加上一勺桂花酱。
她惦记着弘慧法师喜甜,便说;“我给住持送一碗去。”
普庄捧着碗底把豆花喝尽,忙擦了擦嘴,说:“我去给师傅送,陶施主你慢慢吃着。”
她把豆花给弘慧法师送去时,弘慧很是惊讶。
这人之前不是还来找自己告状,说什么不可多贪口舌之欲么?
但她不知道,普庄心眼实。
当时冲动过来告状,全是受普贤嗦摆。
弘慧法师端起冰冰凉的豆花吃了一口,整个口腔都溢满桂花香。
她心情甚好,便打趣普庄:“怎么这会不跟美食作对了?”
普庄有些羞臊:“之前是弟子钻牛角尖了。其实相处下来,才知陶施主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她把陶慕语给她讲的那些道理对弘慧法师说了,弘慧也很是惊叹陶慕语竟有这样的眼界。
她点点头:“她确实很有慧根,与众不同。”
晚饭陶慕语没有做苜蓿麦饭,而是用苜蓿包了素馅饺子。
她煮了一道菠菜豆腐汤,又将豆渣配葱姜用香油煸炒。
大家吃得香,恨不得将盘子都舔干净。
唯有普贤闷闷不乐。
她听着众人滔滔不绝谈论白日的甜豆花,脸色阴郁。
“你也吃了?”她问普庄。
普庄这才想起来,自己白日里给住持送甜豆花去,又与她聊了许久,倒把普贤给忘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见普贤在气头上,也没敢开口辩解。
普贤更为恼怒,阴恻恻道:“你如今也跟她们一伙了是不是?”
“没有。”普庄忙摆手。
“大家都是同门,其实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的。而且陶施主也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住持说她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普贤冷哼一声,心里怒海翻涌。看来不止普庄,连住持都被那个小贱人收买了。
……
终于回到广安城,凤卢青陪着齐大人进宫述职,心绪不宁地应付了一顿洗尘宴。
等到天黑才急匆匆打马来到青鱼小厨门口。
却见灯火熄灭,门已经落了锁。
“今日收工倒早。”他苦笑一声,只得骑马离开。
本想去河新巷走一趟,但想着太晚了,只怕陶慕语已经休息。
“还是不打扰她了,明天再来,给她一个惊喜。”
没有见着陶慕语,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一连奔波月余,他实在是身心俱疲。
回来不能第一时间见着她,反而要打起精神应付许多公事杂事。
凤卢青觉得现在自己坐在马上都能睡着。
路过一处酒楼,有醉客携着半披衣衫的妓子歪歪倒倒从酒楼里出来。
酒客眯着眼,狠狠掐了一把妓子雪白的胸口,嚷嚷着:“你傍上季小世子,伺候我也越发不用心了。”
妓子娇嗔,说:“奴家哪里敢呢?我这一颗心都拴在您身上了。”
“您是不知道,季世子自从黄了那庄婚事后,脾气越来越坏了。对着我们一不高兴就非打即骂,有姐妹侍奉他过夜,一个不合他心意,就被他用花瓶砸破了头。”
酒客问:“怎会如此?他就真的那么稀罕那个小厨子?”
酒客手上占着便宜,却若有所思地说:“青鱼小厨我也去过几次,那个陶掌柜不过姿色平平,这季世子莫非被下了蛊不成?”
听到青鱼小厨几个字,凤卢青猛地勒住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