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隔壁的门打开,走出一个年纪大些的妇人。
她用系在腰间的粗布围裙擦干净手,说:“不知道,门砸得砰砰响,凶神恶煞的。我那会睡的迷迷糊糊,好像听见有人说状告她什么的。”
凤卢青紧紧皱起眉,这是什么意思?
他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出了巷子。
这头卫楚婷刚坐上马车,就见凤卢青风风火火从巷子里走出来。
车夫抖了抖缰绳,正要扬鞭,卫楚婷赶紧喊:“等一等!”
谁知凤卢青却没多看她一眼,反而利落地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卫楚婷往巷子里看了一眼,想了想,对车夫说:“跟上卢……那位公子。”
凤卢青直奔京兆府而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若要劳动京兆府,得需是大案。
陶慕语不过是老实本分的厨子,应该不可能犯下什么大事。
若现在直接上京兆府寻人,似乎太过张扬,于陶慕语的名声也不好。
他立刻掉转马头,往河新巷所属管辖府衙上梢县而去。
正在这时,有人远远喊到:“公子,出了宫为何迟迟不回?老太爷叫我来寻你。”
凤卢青勒马看过去,是凤府的老管家傅伯。
“我当下有要事,告诉祖父,我晚些回去。”他说着便要走。
他知道自己封了官,理应第一时间回家等候。
凤氏是名门望族,这样的喜事,除了要上宗祠告慰祖宗外,还会有不少族人和平日往来好友上门恭贺。
傅伯赶紧上前拉住缰绳:“族里的叔伯已经上门了,耽误不得。”
凤卢青一咬牙,将马头拨转,离傅伯远了几步。
“我去去就回。”他撂下这样一句话,仍旧打马往前去了。
来到上梢县衙,他找了几个人,使银子打听出了大概。
又托人带着往狱里走。
陶慕语被人状告私自宰杀耕牛,衙差从逐香居的厨房里确实找到一块牛肉。
事情的来龙去脉,陶慕语交代清楚后,县令又派人往上梢村去了解情况,便先将陶慕语收押。
凤卢青出现的时候,陶慕语正垂头丧气抱着腿坐在稻草上发呆。
他喉咙发紧,隔着牢门哑着嗓子喊了一声陶娘子,陶慕语蹭地站起来,瞪圆了眼睛看他。
怔愣了一瞬,她像是抓到救星一般,赶紧窜到他跟前,隔着牢门急切地解释:“我没有私杀耕牛,我没有犯罪,那头牛已经快死了……”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凤卢青很想摸摸她的头,安慰她几句。
可是有狱卒站在后头,他只得低声安抚到:“事情还没弄清楚,县令已经着人去调查了,你放心,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他打量了一下牢狱环境,又说:“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出来,别担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他说完了他想说的话,陶慕语知道自己再强求也没用,现下只怕他也没有立刻将自己救出去的办法。
狱卒催促了几声,凤卢青只好离开。
他往外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陶慕语。
见她双手抓着栏杆,正睁大眼看着自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他努力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把心疼与不舍强自压下,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一直走到暗处,凤卢青将怀里的银子尽数拿出来交到狱卒手上。
“请善待她,别让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