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卢青意识到自己似乎怀疑错了人,脑海中那团始终围绕着她的疑云消散开来。
带着三分心疼,七分懊悔,他紧了紧拳头,想伸手扶她一把。
谁知还没等自己有所动作,闻绍已经先他一步朝陶慕语伸出手来。
与此同时,甜哥儿也走过来打算将陶慕语扶起来。
两只手同时朝陶慕语伸去,甜哥儿的手腕却猝不及防被另一只手牢牢擒住。
被闻绍抢先后,凤卢青心中有些许不快。
正巧这时,他看见甜哥儿不怀好意地走过来。
他刻意装作自己病弱,实则破绽百出。
凤卢青几乎一瞬间就猜到这人大概才是藏在背后的凶徒,于是新仇旧恨一起。
他用上了八成的力气,一把钳住了男人的手,在男人惊诧的表情下,又多使了几分力气,恨不得将他的腕骨捏碎。
那只手如铁箍一般将甜哥儿紧紧锁住,使他半分也挣扎不得。
感受到手腕传来的剧痛,甜哥儿心里暗叫不好,他暗恨陶慕语使诈,但也明白自己绝不是这两人对手。
心中急转,他大喝一声:“虎子!”
片刻后,只见谢老二用刀挟持着一个被绑的男人从后院走进屋内。
凤卢青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帮手,并且还有人质。。
初进小院时,他就觉得不对劲。
晾晒在院子里的衣服已经结了一层冰,却不见主人家收进去。现在的年月,谁还会舍得这样糟蹋衣服?
除非这家原主人已经遭逢不测。
果然,开门的女子鬼鬼祟祟不说,穿着打扮也甚是古怪。
她热情地邀请闻绍进去,也不顾及男女大防,这让凤卢青再次怀疑屋内别有洞天。
原以为这伙人是夷子针对自己布下的埋伏。
现在看来,对于这两位打家劫舍的匪徒来说,他们好像才是那不速之客。
不过区区两个匪盗,凤卢青倒也不放在眼里。
陶慕语甚至都没看清谢老二是怎么倒下的,只听到一声惨叫,随即“哐当”一声。
谢老二的手腕被折成奇怪的角度,手里的刀也应声而落。
两个强盗被以其人之法牢牢捆住,丢进了牲口棚里。
那对夫妻也终于得救,互相搀扶着前来道谢。
陶慕语这才知道男的叫付大郎,女的叫阮娘。
两夫妻热情地张罗着要请恩人吃饭,便不顾凤卢青等人的推脱各自忙碌去了。
陶慕语本站在原地,见凤卢青凉凉瞟了自己一眼,顿时汗毛耸立。
她知道他肯定疑心自己身份不明,赶紧自报家门。
“小女子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与父母兄弟走散了,如今……我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寻他们。”
说着,她还煞有介事抹了两滴眼泪。
“北边?”闻绍关切地问:“北边何处?这三水镇再往北就是夷子的地界了,莫非姑娘你不是汉人?”
从他们的言谈间,陶慕语是知道大麓朝和夷子在打仗的。
这关乎政治和立场的事,陶慕语不敢胡扯。
但她又实在说不清往北是什么地方,最后只得破罐破摔。
“其实我……之前受过伤,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哈哈……”
她尴尬地笑了两声,抬眼看见凤卢青满脸写着不信两个字。
她心里发虚,为避免再漏破绽,只得赶忙说:“我去看看阮娘需不需要帮忙。”
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