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叹息一声,他当然知道这是朱家父子的特殊照顾,但毕竟是要拉关系。
只有拉关系才能套话,才能知道,朱元璋心中对于商贾究竟打算怎么安排。
他也好更贴切的给朱皇帝上一个章程。
“这个啊,实不相瞒,我之前有个狱友,跟我一间牢房的,他父亲应该是在朝为官,应该是个大官。”
“这都是他安排,照顾我的…”
陈楚哭笑不得,在这诏狱蹲班房,没受过刑,有木床,有炭火,这绝对是古往今来头一份。
毕竟锦衣卫诏狱的名声,后世几百年只要稍微了解点历史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待遇?做梦,绝对做梦!
“那确实是个大官,先生能让那公子如此挂念,想必是有何过人之处吧。”
胡惟庸开口询问着。
“我哪有什么过人之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空有一肚子墨水,啥用没有,废人一个。”
陈楚叹息一声,在这古代,真把他放出去的话,估计他能把自己饿死…
作为家境不算富贵,但也是优越的学霸,烧火,煮饭这种事情,陈楚从小到大都没做过。
手无缚鸡之力…
“原来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子,先生既然饱读诗书,想必对国政也有自己的理解吧。”
胡惟庸抓住机会,迅速将问题引了出来。
纵然陈楚是学霸,但在胡惟庸这种权谋高手面前,说他是小孩子也不为过,在胡惟庸的有意引导下,陈楚甚至没有发现一点不对劲。
开口回答道:“国政?有看法能怎样,今天活着,明天还指不定脑袋在哪里呢。”
“唉…我本来也是在朝中户部任职,是个六品通判,但我前些日子上了份奏章,哎…只是提了两句时政,就…就…”
胡惟庸装可怜的坐在杂草上,对这种环境,他虽然不喜欢,但也并非接受不了。
毕竟都是经历过人吃人的年代,这点脏乱算个什么。
“哦?你是当官的啊,正常,在洪武皇帝手下当官…”
陈楚话说一半,突然停住,感觉到自己失言了,左右忘了一圈,外边的锦衣卫并没有注意他。
只当锦衣卫没听见,陈楚摸了摸胸口,长舒一口气。
泛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啊,他还指着楚河在外边运作,争取把他捞出去呢。
这要是因为说错话,被锦衣卫手起刀落,以议论君父的罪名砍了…那不亏死了。
如果他知道,楚河只要开口,他随时都能离开诏狱,从此平步青云,不知会作何感想。
“小先生,您怎么不说了?”
胡惟庸一脸好奇,在洪武皇帝手下怎么了?
“啊,为人臣子的,你是臣,我是子,怎么能背后议论君父的不是,不可,不可,不说那个了。”
“说说你到底给圣天子上了什么奏章,被下了诏狱?”
陈楚连忙转口,什么洪武皇帝,那是圣天子,是圣人…反正有那么一线希望活着走出去,他不想死在这里。
“我提议朝廷经过几年休养,应该改制商税,但是…”
“商税啊,确实应该改制了,现在这个赋税,太便宜商贾了。”陈楚面色平静道。
“小先生也这样认为?可是今上认为我的改制太差劲了…可我…”
胡惟庸唉声叹气的说着。
“你怎么提议的,我给你参谋参谋,修改修改,或许还能把你捞出去。”
陈楚端着碳炉走到胡惟庸的身边,而然隔着木桩,烤着火炉交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