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宁答:“主要原料为蜂蜡和蓖麻油,还有少量的羊毛脂,是为了让蜡和蓖麻油以及染色物混合在一起。”
太后又好奇的问:“那这染料又是什么呢?”
周疏宁答:“一般是紫草和胭脂虫,紫草易得,胭脂虫难寻。我让安达找了许久才找到了养殖宿主,一共才得了这么几两,全给太后您带过来了。”
太后对安达这个名字略有耳闻,据说是周疏宁的御用胡商,专门为他在各国之间游荡找寻各种俏货。
安达对大晏有着特殊的感情,娶了北疆的女子为妻,也算半个大晏人了。
周疏宁指着唇脂的加工器具道:“太后您要不要试试?”
太后点头,在工人手把手的指点下,制出了一支精美的口脂。
装在天青瓷中,深讨太后的喜欢,尤其是有了参与感,太后制完全直接揣进了自己的袖中,藏私般的收了起来。
在天色快合黑的时候,太后需要的牛奶身体乳终于制好了,周疏宁松了一口气般交到了太后的手上:“谢天谢地,没有耽误您今晚使用。”
太后接过身体乳,感慨道:“老了,春秋天皮肤就容易干。近日一吹风,更是干裂的难受。难为你记挂着我,竟比我的亲生女儿还贴心些。往后皇后如果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再派人去叫我过来,我自会给你撑腰。”
周疏宁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道:“被您看出来了吗?”
太后无奈一笑:“你这点小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吗?不过你能想到找我求救,说明打心眼儿里信得过我。我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你,真心想护着你的。我这把年纪了,总想做些自己想做之事。赎罪赎了半生,竟不如认识你这一年多来所得的福泽多些。”
后面那句是太后自己的碎碎念,因为连她自己都几乎忘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但却永远忘不了,自己为此受良心谴责的二十几年。
太后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你给我的养生食谱,吃了以后竟能睡一整夜了,你是我的福星呐!”
周疏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这么说,宁安是真的当不起,这都是太后自己的福泽。”
其实是太后之前亏空的太多了,尤其她有几年每日除了抄经就是窝在凤台寺念经祈福,其实对身体并无好处。
人要晒太阳,要运动,要吃营养均衡的食物。
周疏宁给她制定了详细的作息周期,还给她搭配了养生食谱,荤素不忌,这才让太后的身体好转起来。
送走了太后,周疏宁的心思却飘忽不定起来,直到长孙清明归来,他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长孙清明见状便将他拉上了马,两人一骑打算出去散散心。
随着马儿的颠簸,两人一起来到了位于南郊的一片桃林,天入黄昏,桃夭灼灼,长孙清明问周疏宁:“有心事?”
周疏宁答:“倒也不是,我只是在好奇,太后早年究竟做过什么亏欠良心的事,以至于她半生都要在凤台寺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