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面惊惧的冲向牢房门,大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外公他不可能放弃我的,你一定是在骗我!外公从小最疼我了,他怎么可能不管我!”
周疏宁将事实和道理摆到了她的面前:“吴大人是个聪明人,拥有一个位高权贵未来还是皇后的外孙女对他的仕途好,还是拥有一个欺君罔上,被太子厌弃,随时都会丢掉小命的外孙女对他的仕途好呢?周疏窈,你是不是还没看清现实?吴大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外孙女,把整个吴家的前途都断送了?别忘了,你还有三个舅舅四个姨母,他们可是没有一个想让吴家倒下。”
听完周疏宁的话,周疏窈的眼神变的空茫起来,低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皇后娘娘……对,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会来救我的!”
周疏宁只觉得这女人傻的可笑,开口道:“你可知在你入狱的当晚,皇后娘娘便曾派人入大昭狱刺杀?就是怕你口无遮拦的信口攀咬,怕你把她拉下水?皇后本就是想借你之手除掉我,你真当她是想给你谋前程呢?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皇后指为太子妃吗?不是因为你多么好看多么有才华,而是因为这张钦天监的批命判词!”
说着周疏宁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表纸,扔进了牢中。
周疏窈接过那张黄表纸,看向最醒目的两个字:“伤……伤官?”
周疏宁冷笑道:“伤官大运,流年又有官煞,你被封为太子妃那年,又是伤官之年。皇后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你去克死长孙清明,好让她的儿子坐收渔利。周疏窈啊周疏窈,你自诩才女,怎么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呢?”
周疏窈手上的黄表纸陡然掉到了地上,眼中的空茫已经将瞳孔全部占据。
大梦初醒的她虚虚滑倒在地上,想不通为什么明明自己当初名满京华,如今却成了一场空境泡影。
当一个人连一个依靠都没有的时候,那她便只能心如死灰。
周疏宁看着这样的周疏窈突然觉得无趣起来:“若你当初直面流放之苦,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就算不再是太子妃,只要太子归来,你们一族便能免于流放,你至少还是周家嫡女,再嫁也是风光无限。再不济,你周家落难后,不要逃往江南,陪伴于父母左右,也不会落得如今的牢狱之灾。周疏窈,这世间你所获得的一切,都是用相应筹码换来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只有你值不值得别人花心思。”
看着落寞的周疏窈,周疏宁回忆起当初自己因为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而不愿向长孙清明坦诚身份的自己。
原来当初那个画面里并不是自己,而是穿了一身石榴裙的周疏窈。
长孙清明握住周疏宁的手,开口道:“你就算对她说再多,她也是醒悟不了的。如果她有这个悟性,也不会一错再错,落得如此下场了。”
周疏宁不想再和她多废口舌了,边与长孙清明转身往外走边道:“她的口供可以扳倒皇后吗?”
长孙清明摇了摇头:“只要皇后咬定她是随意攀咬,就算父皇在心里厌弃了她,也没办法治她的罪。她是一国之母,是四皇子长孙清晖的母后。除非是通敌叛国,谋反忤逆之罪,否则无法撼动她的根基。而且,三公九卿里,有大半都是皇后一党。他们表面上臣服于我,但只要我一死,他们就会全站到皇后那边。这次就是很好的例子,就连余贵妃母子……不,余贵妃母子连给皇后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盛宠之下的余贵妃,对上皇后仍毫无招架之力,可见皇后之实力一斑。
周疏宁缓缓点了点头:“我很好奇,皇后是如何做到的?她一介女流,怎么能掌控朝中那么多股肱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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