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多福,望着擦拭着汗水,不以为然的吴忧,眼中透着一缕担忧,
“公子,请恕小人多嘴,常言道宁得罪君子,莫招惹小人,小的听说,太监向来心眼极小,也极为记仇,
而且小的还听闻,朝臣对于传旨的太监,通常都会打赏赏银,言语也颇为周到,为何您...?”
随手将毛巾扔在石桌上,吴忧嘴角缓缓勾起,眼中透着一缕寒芒,冷笑道,
“历朝历代以来,太监乱政,惑乱朝纲之举,不胜枚举,若不压压他们的气焰,反倒是一味的迁就忍让,终有一天...”
望着眼神疑惑的多福,吴忧嘴角抽了抽,无奈的摆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别人或许惯着捧着他们,想在我面前摆谱...那就是找抽!
让人即刻将热水送来,圣上传召,若是耽搁久了,总归不好!”
近一个时辰后,随着脸上带着一个通红巴掌印的太监回禀之后,奉天殿顿时一片哗然,
自早朝开始,站的两腿发颤的太常寺卿孔希学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唯恐被别人抢去了风头,赶忙大步出列,
虽已年迈,然极欲彰显存在感的孔希学,话语声却是中气十足,
“启禀圣上,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圣上传召臣子入朝,身为人臣本该片刻不得耽误飞马赶来才是,而麟德殿大学士却还要先行沐浴,目无君上,此乃罪一,
罪二,传召太监乃秉承圣意前往宣召圣意,却遭吴学士掌掴,此等行径,与欺君何异?
试问,若不将之重处,置天子威严于何地?”
“衍圣公所言甚是,臣附议!”
“臣附议!”
“臣亦附议!”
“天子尊严不可辱,恳请圣上将此狂徒治以重罪,以彰煌煌天威!”
与反响极大的文臣之列截然相反,武将之列堪称冷眼旁观不动如山,唐胜宗眼中透着一缕不屑,微垂着头低声呢喃道,
“那些个文臣也真不是个东西,不就是打了个阉人一巴掌么,至于扣上欺君之罪这般大得罪名么?”
话音刚落,列于唐胜宗身后的费聚,低声调侃道,“唐哥,若换作是你,你敢掌掴登门传召的太监?”
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朱元璋一眼,唐胜宗目光颇有些躲闪的反驳道,
“那些捏着兰花指不阴不阳的太监,见着本侯皆是恭恭敬敬,本侯一直找不着机会罢了!”
“麟德殿大学士奉旨觐见!”
殿外禁军高声唱罢,随着堪称神清气爽的吴忧大步入内,殿内顿时为之一静!
被几乎所有人同时注视,以及寂静到极致的气氛,即便是以吴忧乖张不羁的性格,也顿感压力扑面而来,
待看到传旨太监,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眼神,心中已然有数的吴忧,顿时长松了口气,暗自嘀咕道,
“不过是洗了个澡罢了,屁大点事,差点没他么被你们吓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