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好好看紧她们的动静,前几次计划失败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七姐妹。断不能在大会时候出现什么意外,妨碍他荣登盟主宝座!
全京城传开的消息,朱棣不可能不知道。
段凝究竟意欲何为,莫非只是障眼法?
朱棣当然清楚她们不可能屈服天之峰,且还那么高调,这明显有诈。
若说这世上有一个人的心思朱棣不能够完全把握,或许就是段凝了。
自认为运筹帷幄的燕王殿下,也不清她下一步会如何做?
隐隐感觉心绪不宁,他不想失去任何关于段凝的动向,更不想两人就这么渐行渐远。
冷漠的眸子想起她还是有了温度,温热,温情。
摘下来的沉香手持紧紧反握在掌心。
天涯酒楼。
“那就好,接下来的时间大家要加紧练习了!”
三人回到酒楼把好消息告诉其他姐妹,事情能这么顺利。段凝也沉下心,不忘叮嘱姐妹们。
“知道了段姐!”大家伙都把此事放在心上,不会儿戏的
“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个莫掌门长得那么漂亮呢!都快可以跟我相提并论了呢。”
谢青的印象中掌门尼姑都是‘灭绝师太’差不多那样的,反差太大了她刚开始还反应不过来呢。
“嗯,我赞同…前一句话,后面的就免了吧!”灵纱逮着谢青空子就钻的那一种
“那你肯定眼睛出毛病了!我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某青自恋地翘起兰花指,娇媚姿态
可惜,她面对的都是一群不懂得欣赏好美事物的家伙!
“呃不行了,我要吐了…”灵纱生动地一下倒在长榻
“找到组织了!”梦依挨着灵纱想找地儿一块呕去
“哼,你们这是赤裸裸的羡慕嫉妒恨!”谢青自我息怒,然而却抄起手下的抱枕,追着她们两个臭嘴跑。
一下子又吵闹了起来。
欢声笑语,撒泼打滚。
周而复始,天又渐渐黑下来。
秋意渐浓,夜空上挂着一轮皓月伴随几颗明灭忽闪的恒星。
说不出单调,就是有几分慵散。
燕王将一天的公文折子批改完毕,陪同任妃用完晚膳方才回到自己的寑殿。
本来想看会书,来回翻了好几本愣是没一本合心意的。
却不知是心没静下来,如何看得进?
大手一丢弃之案,背靠座椅,捏了捏眉心,有些乏就是睡不着。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他这是怎么了?
脑海里全是那个女人的影子。
淡漠的决然的冷静的,偶尔的柔顺,紧张时看他的眼神,一瞥一笑都能轻易拨动他的心弦。
从未有过的不安,甚至像毛头小子的浮躁,都在遇上了段凝后一一被牵扯出来。
让朱棣知道原来他是能够真心对待一个人,有真实的情感。
可为什么段凝就是不懂他的心意呢?
越想越心情越不爽,一手反扣在书案微微颤了下。
‘啪啦’一声,候着的朱能和禅心跟着颤了一下,最近他家主子似乎情绪不是很稳定的样子。
时不时会坐着发呆,有时会莫名其妙的动怒,却一言不语。
他们都小心侍候着,生怕触了逆鳞。
这会儿又怎么了?
两人实在想不明白啊?
每晚主子都会出去一个时辰,冷冷淡淡的去,失失落落的回来。
禅心猜想王爷是不是去找段姑娘了,然后那副模样回来是发生啥事了吗?
想问又不敢开口,不问又担心主子。
哎,真是伴王如伴虎啊。
当然,燕王是不知道身后两人的想法。
顿了顿,墨眸隐了心绪。
发话让他们不必跟着,起身离开。
留下朱能和禅心独自风中凌乱。
天竹斋。
段凝洗漱完毕身着素白婵纱,盈盈纤腰用墨绿色的腰带系住,妙曼身姿嫣嫣勾勒。
垂直长发散散披着,白皙无暇的容颜不施粉黛,有种出水芙蓉的天然美。
手背轻轻抵在下颚,望着桌上的十六字心决发呆,确切来说是苦恼。
修炼停滞不前,每次无功而返还消耗了不少真气。
到底她要怎么做呢?
如果可以练成无情音第三式,彼时在盟主大会才有胜算与逆天行抗衡。而如今连口诀都参悟不得,根本没办法进行习练。
有点厌烦的拿一本书压上宣纸上面,眼不见为净。那本书夹着的一张纸边角露了出来,是朱棣书写的诗句,默了默又抽出来。
这下她的眼前就有两张宣纸,一是心决习法,二是不舍的诗句。
就这样看着,总是要做出一个选择的!
段凝承认自己动了情,心中有朱棣的存在。但她想只是情动,若决心断绝念想,将他从记忆除去,让一切回到原点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顿了顿,将书写龙飞凤舞的宣纸又夹进了书页中。
殊不知若真下定决心,应该撕掉才是!
复看一眼十六字心决,起身往床榻去。
定神盘坐,双手平放气聚丹田,幽眸阖上,长卷的羽睫在眼帘下方投下一层阴影。
凝神静心,气息相依。
慢慢按着心法口诀运功…
刚开始还好好的,当她快达到‘入静’境界,无情止水之时,却无法再继续前进!
脑海里不断有杂念干扰,不断闪现了不该出现而挥之不去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