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魅眼神顾盼飘忽,摒去了想法依然礼数齐全地回应。
“任妃娘娘说笑了,紫魅不过是王爷的一个下属,何德何能得主子青睐呢?”
看来她还不傻嘛,不过如此更好。
掩袖呵呵一笑不作附和,顺着话题引去了她目的:“…何德何能?那还真不知那个段姑娘到底有何贤才能耐,可以让王爷如此对她倾心爱恋?”
虽是想挑拨离间,可提到段凝,任妃一双眸子流露的怨恨已将她出卖,入了戏。
果然,紫魅听到段凝的名字脸色也明显变了,抿着的唇瓣怕是在极力掩饰吧?
紫魅可不笨在任妃面前表露心迹。
没有作答。
目光转移看去了周遭风景,秋风轻袭,花香怡人,不过赏景之人心思不在这上面。
“不过也难怪了,王爷气宇轩昂又位高权重,哪个女子不愿芳心相许呢?恐怕不久之后殿下身边便又多了位如紫魅姑娘,这般花容月貌的红颜知己吧?呵呵…”
任妃故作轻松说的每句话无疑在紫魅心里添柴加火,现在段凝还未上位就这么勾去了燕王的心,若是将来?
紫魅极力地排斥否认。
不,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她绝不允许!
“如今王爷深受皇上器重,说不定日后还有更非凡的成就,本妃觉得女人嘛不论再有多大的本领最后的归宿还是男人。”
任妃说得颇有感慨,一语连三人。
面上遥指段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跟她们抢燕王,暗指的是紫魅,相信她会明白的。最后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痴心守着的男人真是她的归宿吗?
“紫魅不明白娘娘在说些什么?若无事,先行告退了。”原本心里就压着火苗还在这听她挑拨离间,傻的吗
“如此,本妃也不强留姑娘了。不过相信我方才说的,紫魅姑娘是聪明人想来也会斟酌一番的。”青葱玉手摆弄了下握着的桃花团扇
“紫魅告退。”
抬眸一霎的嫉恨,不知是对任妃还是远在天边的段凝。
看着紫魅匆匆离去凌乱的身影,忍不住笑了,她不信紫魅还能继续坐以待毙?
有些事她不便出手,若能挑动紫魅的嫉妒心,在后院烧烧火,扰乱一下燕王阵脚岂非一举两得。
最近京城越来越热闹了,众多的江湖豪杰云集此地。常年没下过几次山门,来过一回京城的门派徒儿随从,都纷纷溜上街开开眼界了。
四方街道传得最广讨论最盛的竟然是‘赌’,赌哪个门派会当上今届的武林盟主?
俨然成为百姓茶余饭后所聊的话题了。
最具争议的门派无非是武林第一正派武当,同江湖第一邪教天之峰,一正一邪,势均力敌。
所有人都期待着,一场正邪大战。
如此,人流一多随之物价也抬高了!
一进门便听得谢青呼呼的抱怨声,十两银子就去了玲珑坊的对面,流簪小铺买了一支流苏簪子,八两银子就这么飞了。
然后去打包了两盒桂花糕,口袋没钱跑不远,于是打道回府。
悲催不足以谢青的心情了,当时手拿一支八两银子的簪子,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面,玲珑坊的一个少妇随手拿起一枚珠花就要二百两!
天哪,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抱怨完就把气转移到梦依和灵纱两人身上。仨儿一起出去的,俩人全身上下就搜出了二十文钱!真是气死她了,买的桂花糕也不打算分她们。
不吃就不吃,两人用仅带的钱买了几串糖葫芦,给柏含给海岚也不给谢青。
谢青朝舔着冰糖葫芦的梦依两个扮了鬼脸。转眼段凝从楼上下来,忙忙反手递上了桂花糕,还未拆盒的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段凝看透谢青了,玉笛一摆不理楼梯口笑脸迎人的女孩儿:“分给大家吃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哎,遵命。”笑嘻嘻把桂花糕给了柜台的海岚,屁颠屁颠地跟着段凝走去了后院
“她该不会又犯什么事吧?”柏含有种不好的预感
“毋知呀…”梦依灵纱摇首
见身后尾随不掉的谢青,段凝知道肯定又有事找她来了?挑眉心下生计,开口阻了谢青跃跃张开的小嘴:“看着天气要下雨了,帮忙你柏含姐把这些草药收进屋吧。”
不会吧?抬头一看这青天白日的。
总之谢青有事要说,这些草药也晒足了,不如使唤下她好了?
好吧,段姑娘多精哪!
有求于人的谢青只得乖乖听话。
连几日宫萱都在房中练琴,趁今日天气好抱着凤琴就出来透透气。
浮萍溪四季如春,鸟语花香。
宫萱感受着这大自然的风光。
稍时把凤琴放置石台上,入座。
身着粉紫色长裙,外披紫白色轻纱,袂袂飞扬刺绣专属的薰衣草花纹,冷魅优雅。
如此美景,妙音,佳人。
一不小心勾勒出一副伊人抚琴图。
衣袖飘动弹指之间,婉转美妙的琴音流泄空气。一曲静心柔美怡静,安逸祥和,可见弹琴的人此时如斯静默,涟漪不起。
有时巧合过分就是所谓的缘分了,浮嗔刚好一个时辰前回别苑,休息了会便出来散散心。
浮萍溪自然就是他必来之地。
靠近郊林便闻得缕缕悠扬琴声,不难猜想会来此地弹琴的必是她了。
不知不觉跟着乐声走来。
远远看见了那袭算是熟悉的紫衣倩影,浮嗔顿步,让陪同来的钟琴暂留原地。
钟琴脸颊生了一层疑惑,往日她都有陪教主来,为何这一次就不让她往前呢?小心翼翼斜眼瞥去了男人,却发现他视线有意无意望去了在弹琴的紫衣女子。
钟琴有点恼气,抿紧了唇瓣,不太情愿地应,目送浮嗔离去。
莫名熟悉的冰寒气息,让宫萱背后发凉。
在有一段距离不近不远的地方浮嗔驻足,一把白骨长箫持在身前,冷寂的气息似乎也让周遭的空气冷却了下来。
静默听琴。
曲终,抚琴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