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凝感谢风燃冒险为她作了伪证,虽然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但这份心意她没齿难忘。
风燃感谢段凝让自己结识了一个既能同奏的知音,更可以把酒言欢的知己。
谢意情义,尽在碰杯不言中。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若需要我帮忙之处,尽管开口。”风燃几分关切溢出
已经听她们说了关于耳环的线索,可惜又似风筝断了线,看来凶手是将她们逼进了死胡同里。
为今之计只有从高文高武身上寻找突破,看能否打探到那只耳环背后的主人?
“他们现在衙门养伤,怕是有点棘手。”风燃想了想说道
“我自有法子的。来,再干一杯!”段凝毫不扭捏,举杯一饮而尽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酒量像你这么好的?”风燃眉间闪过一丝逊色,包含惊讶
“那今天算是见到活的了!”段凝笑了,毫不客气回道
“呵呵呵…”在段凝面前他也会不知不觉释放自己,也可以如此开怀畅饮
月光白纱,素手玉颜。
淡然气息,浅浅一笑。
酒不醉人人自醉,风燃抬眸望去段凝。
她真的很美,若执意要形容的话,唯有那世间昙花一现绽放的幽静,有一种圣洁之美,令人一眼就将她铭记于心。
泓水幽眸稍抬,正好对上风燃看她的眼神,不知为何她竟有些不喜欢这种感觉?
朱棣也曾这样凝视过她。
可是两种感觉很不一样!
段凝很快就分辨出来了。
她想打破这种沉寂的气氛,却倏然发现有一个人在风燃背后远远地站立,将二人的境况看得一清二楚。
怎会是他?
段凝以为他会被自己的决然气走,不会再理她了。为什么他还是来了?更奇怪的是再次看到朱棣,她的心还是会有那种异样的悸动。
风燃凝视段凝,而她在看着他背后的朱棣,是不是很多事情真就这样注定了…
男人挺拔修长的身躯岿然不动,像一尊完美深刻的雕像。
殊不知朱棣背在身后折扇的攥得死紧!
一瞬不差注视段凝,方才女人那抹笑颜有多耀眼就有多刺他的眼,在印象中她可没有这样对他笑过!
更别提不管不顾把酒言欢,甚无防备的谈笑自若…
向来自制力极好的冷面王爷,心里跟打破五味瓶子,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尝遍!
尤其刚刚在酒楼找段凝,谢青说她跟风公子去老地方了。
呵,还老地方?
很好嘛,如斯美好的一幕!
很快风燃察段凝目光的异样,顺着视线瞧见了不远处的朱棣。
他,要过来?
她,要过去?
一字区别也在于一个字的纠结。
不是要不要,而是想不想?
“…要不要请燕王过来?”风燃迟疑着开了口
段凝没有回答,径直收回了目光。
自顾倒了一杯酒,饮尽。
再倒…
她这是在喝酒,还是灌酒?
想喝醉了装看不见他?
朱棣两鬓青筋突突跳!
想了没想跨步走了过来。
有意识地打量了眼风燃。
这是两个男人第二次的对视。
一个冷清,一个傲然。
“…燕王殿下来此有何贵干?可要喝一杯?”段凝开口打破沉默,将酒壶放在男人的面前,试图重新回到以前的态度
燕王殿下?
她倒是客气!
怎么对待风燃好像不是这样呢?
莫名一股气儿在心口燃烧,还喝什么酒灌醋算了!
大掌一下夺了段凝倒酒的酒壶。
“别喝了!”
他想干嘛?
段凝用费解的眼神瞅向男人!
“…燕王殿下若想喝酒,在下随时奉陪。”风燃觉得男人此举不得体
“不必。夜已深公子可以回去了。”朱棣眼神不带看他,一门心思全在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身上
“风公子,一起走吧。”
段凝无法忽视那道浓烈的目光,所以只能选择逃避。她知道男人是有意的,但风燃是她的朋友,不是他燕王殿下的部下,她不能怠慢了风燃!
风燃应声。
两人同时拿起各自的笛子。
同时起身,动作出奇一致出奇地默契。
这一幕像簇火把快将朱棣的五脏六腑烧起来,晦暗未明的墨眸沉了又沉。
“王爷,我与风公子先行一步,告辞。”
段凝很有礼数的同男人道别。
风燃亦稍稍点首,同步离去。
呵,这算什么?
他朱棣在她段凝心里到底算什么?
“段凝…”
朱棣看向前方一前一后的两人,终究忍不住喊住了她的名字,喉间裹满了涩意。
段凝无疑顿住脚步。
她何尝不明白朱棣的心意,可那又如何呢?且不说自己现在背着一条杀人污名,可能会累及到他。
即便日后洗清了,她有她的道路,朱棣有他的命运,注定没有交集的。
他们之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相遇相识本已然是一场错误,就不该再继续下去。
趁现在他没有陷进去,就这样结束吧。
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默了默,还是抬步继续走。
岂知如此真的惹怒了朱棣,男人脚下生风挡了段凝的去路。看似没有怜惜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神冷冽地惊到了她。
段凝想挣脱,他攥着越紧。
似乎在跟她拼内力,就是不放!
“你松手!”段凝扬眉睨眼,不肯妥协
“本王不许你走,更不允许你这样对我。”他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践踏过心意,她也不会是列外
段凝从来没有见过朱棣这个样子,冷冽的眼神像盯着猎物,用双眼禁锢她,眸底却还有浮现一抹落寞难耐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