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妹商议最终将酒楼取名天涯酒楼。
天涯何处不相逢,取此一杯君知故。
经过大半个月的装潢修缮,今日在响彻隆重的鞭炮声中正式开张。酒楼的格局是复古与新式的相结合,别具一格。
酒楼呈圆体形,一楼中心是以坚石打造的圆形大舞台,条条绿枝藤缠着竹编织的栏杆,把舞台圈围。
舞台正中楼梯上去是后台,其余八间普通客房以‘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八雅命名,三楼则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八间贵宾房。舞台两侧亦是常人上下楼的阶梯。
布置落落大方不失雅致清明,同京城的桂月酒坊与碧玉酒馆二大酒楼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添一分与众不同。
在此雅景吟诗作对,品茗煮酒,高谈阔论,不失为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好地方。
新业开张,茗茶佳酿,飘香四溢。
京城众多的文人雅墨早已会聚此堂,今日酒楼生意极好,忙得几个店小二脚不沾地,汗流浃背。
这不,几个美女老板都出来帮忙了。
梦依原就是美人胚子,今日还稍梳妆了下。一袭鹅黄色玉蝶裙,微露的香肩上一朵丝织的刺绣花儿,明媚动人。
菲岚暖翠上若水,美目盼兮婆娑玉。此来形容海岚实为贴切,她穿着一件银色裹身绣衣,外披湖蓝薄纱。
微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垂直腰,额前系一串细小精致的蓝珠抹链。青丝梳在两侧,粉黛柔美。
她虽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但这段日子的磨练倒也手脚灵快,时不时帮客人添添茶水。
柏含善于记账,稳坐柜台。香橙色的宽袖长裙,一条白玉带子束着盈盈一握的细腰,清新脱俗。
肩上相连腰间系一条丝织流苏,随着正在翻阅账本的素手轻轻拂动,和美素雅。
此时此刻,一派热闹景象。
不多时,舞台之上慢慢地飘落下来朵朵鲜艳花瓣,带着迷人的清香。
当所有人目光投在台上时,更令人惊艳的一幕出现了。谢青一袭五彩舞衣犹如一只优雅的彩蝶,在花雨中飞舞又像一位从天而降的仙女彩衣飘飘下凡来。
她靠着轻盈的轻功身子缓缓落地,绝美娇颜莞尔一笑,迷倒众生。
完美的出场秒杀观众,成了万众瞩目之焦点。琴音起,飘逸舞裙妙曼身姿慢慢舞动,柳腰摆指,玉袖生风。
回眸笑嫣流水行云,若凤舞若蝶飞…
霎时酒楼掌声四起,惊赞声不绝于耳。
“此舞只因天上有,恐古赵飞燕掌上起舞也不过如斯啊。”一位墨客抿酒赞道
开张庆舞过后,便是诗词环节。
穿着粉衣的灵纱,顿了顿才走上舞台。
殊不知她挂着浅笑的脸上,心里别扭十分。干嘛要让她穿这一身鬼衣服?又重又不舒服。有些宽大的裙摆让她走路不得不慢了节奏。
憋屈,真不像她的风格!
却不知柜台边上梦依几人可看着好玩呢。要给灵砂侠女换上这超淑女的衣服,真心不容易啊,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灵砂只是平日里疏于打扮,要真这样一梳妆起来绝壁是我见犹怜的美人。
轻咳两声才让在场哈闹的众人安静下来,开场总是那几句客套对白。
然后进入主题:“小女子灵砂自幼熟读诗书,诗词歌赋皆略懂一二。今日便乘开业吉日以诗对会友,我出一上联,若有客官对得下联,我们酒楼将以五百两作为奖赏!”
话毕,忽视下面开始叽叽喳喳的群客,足尖一点飞上二楼将对联挂了上去,只见黄丝布上字迹清晰。
观沧海观苍松,观沧海里观苍松,沧海万年苍松万年。
对联一挂,台下众人皆是反复念叨上联,交头接耳,酌酒冥想。
梦依谢青几人也在柜台边讨论。
“哎灵砂你对得出吗?”开口的是谢青
灵砂素手轻抵下巴,状作深沉:“这个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嘿嘿。”
“切!”
“你晓得对对看?”二人孩子般斗嘴起来
这些文文绉的谢青还真是不太在行:“呃~那什么?你这个问题问得太深奥了,我得要好好想想!喝茶不?”边倒杯茶,这里四五个人呢不知道在问谁,她主要想岔开话题
几人顿时无语。
好吧,只有海岚默默接过茶杯。
很快一盏茶时间到,竟无人对出下联?
或许这是她们意料之中?
正当灵砂大摇大摆上前欲揭晓答案之际,倏然台下靠门窗的位置传来了一男子浑厚的声音:“且慢。”
众人闻言望去,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长衫白靴,仪表堂堂。即便在此众多文人墨客中也是脱颖而出的。
“噢?公子既猜出下联,但请一说。”灵砂摊手,淡淡的语气隐去一分出乎意料
男子将手中把玩的珊瑚长笔放置桌上。
嘴角似有若无噙着浅笑:“在下的下联便是雨尘心雨尘染,雨尘心上雨尘染,尘心一时尘染一时。”
“好,对得好!”
“沧海对尘心,苍松对尘染。真是对得好啊!”
一时间酒楼里恍然讶态,掌声呼声充斥不停。
这副对子本是柏含所作,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但能对得如此工整倒也少见,她不禁由衷拍手称赞。
对得对倒是对得对,但她们这不是娱乐环节嘛,钱还没赚着呢,难不成还要先倒贴五百两钞票吗?!
灵砂一边拍手称赞,脑子却三百六十度旋转。要不再出几联让他对,五百两银子呢,不是那么好赚的?
打定主意,她借以夸男子才学好硬是又出一题:“公子请听好我的上联是,松叶竹叶,叶叶翠。”
男子一听明眸一转开口回道:“秋声雁声,声声寒。”
“好!”周边的人毫不吝啬地大声称赞
“湖心亭湖边亭,亭亭含笑。”灵砂不放弃
“山上水山下水,水水有情。”他奉陪到底
好家伙,看她出一个难的!
灵纱乌珠转悠又来:“白鸟忘机,望天外云舒云卷。”
元亭轻抿茶水,三思定音:“去留无意,任庭前花开花落。”
“……”哦豁,她没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