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从前有一个小村庄。里面的人都正直诚恳和睦相处,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平静而安稳的生活。
这样不知过了有多久,忽然有一天村庄里闯进一伙强盗,打破了这个世外桃源的宁静,成为他们的噩梦。
强盗毫无人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都不曾放过。
最后,村庄里的东西能带走的一件不留,带不走的一件不剩全部给烧毁。村庄的老老少少则全部死在强盗们的利刀之下在鲜血流淌中挣扎而死。
许是上天的不忍,又许是这些无辜死去百姓们的不甘。当天晚上,他们身体所流淌的鲜血,竟离奇地汇集一起流进了一块状似珊瑚的石头里。
每到夜晚便会发出血红色的光芒,红得那样刺眼,浴火不化。
若干年后,这块珊瑚在山沟处被挖了出来,从此便辗转流传至今成为稀世珍宝。
众人所知的只是一块珍贵的绯红珊瑚,却不知这是血的代价,是一个无辜村庄一群活生生人的鲜血所铸成的血珊瑚。
“原来这里面还有一个这么凄惨的故事啊。”梦依听完也不禁眼眶红红
楚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也都是性情中人。
不多时手下人走来通知:“总镖头,马都已备好可以出发了。”
“嗯。”楚舆应着已然起身
梦依想既然问到路就不麻烦人家了,缓缓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我们还会再见吗?”楚舆语气很是认真,虽是萍水相逢但他真心欣赏这个真性情的姑娘
“随缘吧。走了,拜拜!”条件反射就脱口而出
“伯伯?为什么要说伯伯啊?”
“不是伯伯,是拜拜!”梦依强迫地纠正
楚与似懂非懂:“…哦,拜拜!”还有样学样同梦依挥挥手
“这就对了,真的拜拜了!”梦依笑笑点点头,然后就走了
楚舆会心一笑,他相信日后还会再见的。
燕王府。
段凝早早地起床了,打坐完毕后便出来院中。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感受一下在古代的第一个朝阳。
脚步轻抬往凉亭旁的秋千走去,轻轻坐了上去慢慢摇荡。一袭白纱飘逸长发,淡淡神韵,清宁若仙。
稍时,禅心端着早点过来招呼段凝过去用餐:“段姑娘,您这么早起来了?”
“嗯。”段凝淡淡应声,若有所思望着四方庭院上方的蔚蓝晴空
须臾,院子外又多了一人。
燕王悄无声息的步伐停在庭院廊口,不近不远的距离,看见在荡秋千的段凝背影。
他也不知为何一大早的想到来这里?
一双剑眉微蹙片刻松开,持扇背后渐渐走近。
转身的禅心看见正想行礼却被男人的手势打住,待禅心会意退下,朱棣方才上前不吱声就站在段凝不远身后,静静的。
不知已经有多久,能够像此刻安静地欣赏一样东西?他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也埋藏得太久。
男人默默凝视前方一袭白纱的女子,陷入自己的思绪。
过了有一会,待段凝停下秋千转运珠过之时,背后驻足的男人让她心下一惊。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她居然没有察觉。
正当她为后知后觉感到有点恼时,朱棣开口打破沉默:“段姑娘昨夜住得可习惯?”
习惯?
一夜之间从现代到了古代翻天覆地的变化。要是今日一觉醒来还是在她老家的话,指不定会感谢下老天让自己做了这么个离奇的梦。
但事实不是,不过这些她不可能会对任何人提,当然也包括朱棣。
“还好。”似乎她也只能这样回答
“嗯,若有何需要吩咐禅心便好。”
男人感觉她有些心不在焉,是因为没有看着他回话吗?他喜欢看着她的眼睛说话,才能令自己感受到那纤尘不染清宁的眉目,鲜活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多谢王爷的盛情款待。”段凝暗暗泛着别扭双手抱拳行礼,没有刻意与他目光相对
“好,那姑娘就好好在府里呆着,等本王回来。”女人的漫不经心让他心里有一丝不悦
呆着?等他回来?
这话成功骗到段凝的注意力,她骤然抬眸。
“本王意思是说,待下朝回来再同段姑娘一起用餐。”对于段凝一瞬间的对视,朱棣满意微笑,很不喜欢段凝漠视他
原来如此,直接说不就行了吗?还以为他又想干什么呢?
她表示无奈,怎么样还得露出一抹笑意,附和一句。
也不怪她这么想,昨夜第一次见面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心有余悸吧。多年的自主独立,让她对陌生人的接近触碰很是戒备。
“王爷是不是该去上朝了?”
虽然没有人告知她身在的朝代历史,但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自然能从一些细节之中辨析。
好比今日,男人身上所穿的朝服实为衮冕,只有古时皇帝或王公贵族,才有资格穿戴的。
则亲王上衣绘五章花纹,下裳绣四章花纹,为衮冕九章,据‘周礼’记载衮冕制度始定明洪武年间。
加上她注意到男人腰间佩戴的九龙玉佩,雕刻分明一个棣字,如此便断定此人的身份正是燕王朱棣。
段凝这么一提,朱棣似乎才记起来?今日是祭天大典虽不用准时进宫,他亦是习惯了早起身。却不知怎地就走来了庭院,像是这里有什么东西牵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