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祁烨,见过族老。”祁烨弯身行礼道,对于这些族老,他还是很有礼貌的。
祁代容摇头道:“还未搞清楚你是否就是祁家血脉,这礼可受不起。”
祁烨听了之后,也不在意,起身说道:“那不知可否开宗祠了?”
“等等,你说开宗祠就开宗祠啊,宗祠这么重要的地方,祖宗安息之所,随意打扰,我等岂不是失孝?”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祁烨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脸不忿的说道。
“若是已经确认是我祁家血脉,那要开宗祠,还说得过去。但是,现在并无证据证明,就要开宗祠,你们是随便了,但于我们而言,就失了孝道。那以后是不是谁说自己是祁家血脉,我们都要开一次祠堂?”青年越说越大声,最后还挥着手,加强自己语气。
祁烨看着激动的青年,“如此义愤填膺,你是赵公旁支?”
“是。”青年昂头,骄傲说道:“赵公一脉,祁演。虽是旁支,但也不可堕了祁家的门楣。”
祁烨又说道:“可有功名?”
“并无……”祁演说道。
“可曾参军?”祁烨又问。
“……并无……”祁演沉默片刻, 又说道。
祁烨听罢后摇头,脸色一变,冷声道:“昔我祁家先祖,于乱世之中,跟随太祖皇帝,一路披荆斩棘,平定山河,经历了多少苦难和险境,方有如此成就。而你如此年纪,既无功名,也不去参军。只会大言炎炎述说祖辈之功德,以充脸面,也敢在此放肆!”
少年之声音,清脆洪亮,一段话直指祁演,配合少年挺拔身材,从容气度,就如同宗中长辈看到不成器的晚辈,严加规劝。
祁烨可能不知道祁演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周围的祁家人可是知道他整日都是围着东川伯府转,不停的讨好祁炜祁崇两兄弟,是个欺软怕硬的。
这时候他会跳出来,大概能想到,是收了东川伯府的好处。
看着祁烨凌厉的眼神,他可是上阵厮杀过的,祁演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只感觉浑身一股寒意,哪里敢跟他对视,就连话都不敢说。
吴侗见状,倒是意外了些,刚才还一脸笑嘻嘻的少年,怎么一下子气质就变了。
看来自己不能大意了。
祁烨镇住了祁演,对祁代容说道:“这次事发突然,没有办法才要开祠堂。等证实了我的身份,自会向祖宗赔罪,现在开祠堂吧。”
祁代容还在迟疑,他们一家都是靠着东川伯府过活,也不敢得罪。
“这事,已经传到了陛下的耳中,是陛下的意思,你这样,可以说是抗旨,……”见他不动,祁烨又淡淡说道。
礼部和宗正府的人都到了,难不成还让他们无功而返?
显然不能。
祁代容不敢想得罪东川伯府,但也不敢抗旨,而且还有大官已经到来,这种形式之下,他也只能是拿钥匙开祠堂大门。
其实原本的祠堂是不锁的,在祁府的时候,每日甚至会有仆人清扫。
只要是祁家人,进入祠堂也没什么限制。
要是诚心进去烧柱香也没问题。
若是族中有人做错事,被罚着跪祠堂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是现在祠堂被移了出来,不在祁府里边,没有了祁府隔开外人,所以才会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