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被动接了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认识就好办!”朱教授也高兴得合不拢嘴:“看来这是缘份。”
贺阿姨提醒凌典:“坐呀,让九月坐。”
凌典让九月落坐,自己在她旁边也坐下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兴起,九月没怎么说话,除了贺阿姨问话,她头脑清晰,应对自如,其他时间都低头默默吃东西。
她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很慢,并不是故意装斯文,而是五味杂陈,实在出乎她意料。
原本贺阿姨是朱教授的老同事这一层交情,她就要费一番脑筋,想着如何确保不伤双方情面的情况下全身而退。至少最初的想法,她是希望对方看不上她,或者男方如果也是被父母包办相亲,至少有希望达成共识,一拍即合,两不相欠,再不相见。
如果是这样,既保住了双方长辈的情面,又能完美拒绝这次相亲。但对方是凌典,他原本就对自己有好感。原先的算盘显然落空了。
贺阿姨是越看九月越欢喜,觉得她乖巧有礼,落落大方,人又聪明识大体,长相还不俗,气质端庄,实在是满意得紧。
朱家父母对凌典也是一万个满意,再加上他提前就送上一束花,显然是上了心的,在席间对九月也是呵护有加,对长辈也照顾周到。何况事业有成,小小年纪就经营一家航空公司。
航空公司不同于普通创业,无论在管理和专业、学历方面,挑战度更高。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饭后,贺阿姨故意叫凌典送九月回去。他今天开着自己车来的,一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
年轻人走后,贺阿姨跟朱家父母道别,她的大业已成,叫家里司机连夜送她回南余。
朱家父母送走她,不一会儿朱明也过来了,接二老回自家小住两天,他们想念孙子,老早就想来看看了。
凌典将九月送至住处,他也跟着下车。
“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九月。”凌典叫住她,“你似乎不太开心。”
“没有啊,只是太意外,到现在我还是懵的。”九月淡淡道。
凌典目光灼灼看着她:“你是不是怪我没提前告诉你?其实之前我也不知道,也很排斥家里的安排。昨天知道对方是你,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九月想起昨天他在公司等她,约自己去吃馄饨,看来是想跟自己说这件事的。只是昨晚急着跟文菌开会,没有给他机会。想到这里,心中的不快消散了大半:“没想到会这么巧。”
“九月,既然老天给我这个机会,那我想好好珍惜。我知道你在感情方面可能是个慢热的人,没关系,我可以放慢脚步等你。你也不用有任何压力,还是像以前那样就可以了。”凌典真情流露,以至于九月到嘴边的话,一下子说不出口。
楼下像一个风口,毕竟立秋了,九月裸露的肩膀微微瑟缩了下。
“冷吗?”凌典将外套脱下,罩在她身上。
她只能低垂着头,故意专挑缺点讲:“也许我没有你想像中那样完美,今天贺阿姨夸我乖巧,实际我固执起来自己都受不了。也很无趣,闹情绪的时候蛮不讲理,在感情上气量狭小,钻牛角尖,占有欲极强,这些你光从表面是看不出来的。相处时间长了你就会苦不堪言。”
这些大半是从嫂子身上看到的影子。她不确定自己婚后是否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古先生不就嫌弃她思维太过感性吗?
“我要的不是完美的人设,而是有血有肉有温度的爱人。从第一次见面你撞在我怀里那一刻,我就不可理喻的喜欢上你了。要怎样的缘分才能发生这么多巧合。”凌典说道:“我不是一个滥情的人,此前也不相信一见钟情。我有过一段七年的感情,分手后一直到现在没有遇到过喜欢的人。我以为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你的出现像是给我灰暗的人生突然打开了色彩。我无法向你描述心里的震憾和感动,但你就这么神奇出现了。”
原来,喜欢你的人义无反顾,不会在意你的缺点,但不喜欢你的人,连感性这么中性的概念,都成了无法忍受的缺点。九月听着他说这些,突然遗憾感又涌上心头。
为什么凌典不是他?如果是他,该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