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柳惠所预料,秋习调制的几种花儿酒上市后,铺子里的生意是异常地好。加之悬旗招告,宣传到位,远近方圆百十里,或是酒楼,或是铺子,或是有钱的人家,都纷纷地慕名而来。
裴老爷脸上挂着笑,在心里自己和自己说:“我索来的这个儿媳妇可真是个财星。”连那从不管铺子里事的裴夫人,也常常偷偷地跑到街上,远远地望着铺子门口那些川流不息的去买酒的人。但她只是远远地看,却不敢进去,毕竟她是裴(谐音赔)家的媳妇。陈掌柜往她手里送的月钱比往昔多了好几倍,她的脸上也挂着显而易见的笑。
见父亲和母亲整日脸上带着的喜气,裴子佳不淡定了。
“母亲,看来那秋丫头您也是认定了的?”裴子佳有点兴师问罪的样子。
“哦?”裴夫人一下子没明白子佳话里的意思。
“看您脸上的笑,看您收到陈掌柜给钱时的样子,该不会是忘了什么吧?”她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一脸的严肃相。
“哦!哪能呢!不过,这钱总是好的,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哼!母亲不会是被这点小钱给蒙了眼睛吧?如秦书瑶做了我的嫂子,在她叔叔的帮助下,哥哥有了前程,这点子小钱又算得了什么?”
“我知道,知道。不过眼下书瑶不是让咱们蛰伏着吗,还说,也许不用咱们怎么着,她自己就会在苦其心志的途中退缩了呢!你呀,怎么一点耐性都没有。好好和书瑶学学吧,人家也才比你大那么一点点。”裴夫人用拇指掐着小手指尖儿比划着。
“嘿嘿嘿,我倒是忘了这个茬儿,是有点着急了。看来,姜,还真是老的辣!”裴子佳仰着脸看着她母亲笑。
“你的眼光啊,什么时候能看得远一点,那个时候你才算是长大了!”裴夫人用食指使劲地点了她额头一下。
“行,我再也不说话了,随母亲怎么做吧,反正别忘了咱们的初衷就好。”裴子佳这下淡定了。
“这些还用你来提醒?”裴夫人斜了她一眼。
生意越来越红火,酒的需求量就越来越大。秋习他们是早出晚归,常常连午饭都吃的不及时。有时买家要货要得紧了,偶尔还要夜里倒班烧酒,整天是腰酸背痛腿打颤,小米和芰荷累得也是直抱怨。
“小姐,这少了两个人,老爷和夫人怎么也不知添些人手,你和他们说说吧!”
“这段时间订单多,等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咱们再坚持一下。”
“轻江少爷去铺子里帮忙,表少爷去上学,这一个萝卜一个坑儿,就是我和小米天天都来,也还是有个坑没萝卜呢!”
“芰荷姐,你是说咱们都是萝卜吗?哈哈哈哈……”小米笑得腰都弯了。
“你倒是还有力气笑,我可是笑都笑不动了。”芰荷抽抽着脸,皱皱着眉,无精打采的蹲到了地上。
“好了,再坚持一会儿就收工了。”
这一天,是她们最累的一天,吃了晚饭,她们甚至都没有去书房。这可是自她们有了书房的钥匙后,第一次晚上没有去书房,可见她们是累到了什么程度。
几个人洗漱了一番,小米和芰荷也去了外厅,都准备着赶紧上床休息。
可还没等她们全部脱掉衣裳,就听到外面有轻轻的敲门声,“小米,是我,柳惠。不用喊表嫂,你出来一下即可。”
“小米,是表少爷,想必他定是有什么事情,你衣裳还没脱,出去看一下。”芰荷小声道。
“好。”
“披上外套,别冻着。”
“嗯,我知道了。”小米出去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有小姐的信。”
“表少爷送来的?”
“是。”
“没说是谁给的?”
“没说,只说给小姐就行了。”
“那你快送进去吧!”
“好。”小米进了里间,“小姐,有你的信。”
“什么信?”
“不知道,是表少爷送来的,说是给你的,你看看就知道了。”
“哦,你们早点睡吧,累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