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烈酒也是好酒,味道和玫瑰酿不同罢了。只是,玫瑰酿只此一坛,还是留给爱酒的人吧。不尊重酒,不是真爱酒的人,喝多少也是品不出味道来的,那样岂不是污了这酒。”
小米和芰荷不再多问,一起把贴有“玫瑰酿”帖子的坛子装满烈酒后,重新放回原处。
三人躲进换衣间,悄没声息的等待着。
换衣间,就在放酒的屋子的边角处,如不是刻意,谁也不会注意到那儿。
酒坊晚上有人住,所以只是锁上大门,里边的门是不上锁的。裴夫人让秋习多关照着酒坊,所以她手里有大门的钥匙。
“小姐,有响动。”小米往外指了指。
“嗯,听见了。”
三人轻移脚步,走到门前,隔着门缝往外瞅。
“怎么是他?”秋习心里道。
只见裴轻江贼头贼脑的进了酒坊,手里还提了个包,包里一看就是重物,往下坠坠着。
“那包里装的是酒罐子吧?”小米道。
“嗯,肯定是。”芰荷点头。
“小姐,咱们可用出去吓吓他?”小米有点坏笑着道。
“不用。只是,不知他偷酒要给哪一个?”
“这个,可猜不准。”
过了没多久,裴轻江两手费劲地绷着东西出了来,还边走边回头回脑地往四周查看。
“真是做贼心虚。也不知如果被发现了他会怎么说。”小米生气道。
“他?就是被发现了,也会有好多理由去摘补的,这人的嘴可是会说着呢,仗着和裴家是亲戚,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可会溜须夫人了。”芰荷撇嘴道。
“嗯,能看出来他就不是个本分人。虽然能说会道,未免有点油腔滑调。”
“小米你说的挺对的,就是有那么点油腔滑调。”
“对了小姐,昨个快晌午时,那个叫小福子的小厮来过,也不知道找谁有什么事。”
“哦?我倒是没注意。”
“那时你正忙着呢,我也没和你说,反正他也不是找咱们。”
秋习若有所思,看来要偷酒的真的不止一个。
不多时,见一个穿着黑衣裳个头不太高的蒙面人,鬼鬼祟祟的走进屋,手里拿着一个不很大的酒罐。
“又来一个。小米你看,穿着黑衣裳,还蒙着面。”
“芰荷姐,别看他没穿工装,还蒙着面,定也是咱酒坊里的人。”
“嗯,这还用说,不是酒坊的人也不可能知道有玫瑰酿。”
“看那身形和个头,怎么有点像卜大?”
“我看就是他。可他怎么也敢偷酒?”
“他是不敢,可能有人指使吧!”
“小姐你是说,有人让他来偷酒?”
“是呀小米,你不是说昨天小福子来过了吗?”
“小福子?芰荷姐,小福子可是夫人院子里的呀。”
“是啊,小福子是夫人院子里的,那他昨天来这儿,究竟是找了裴轻江,还是去找了卜大呢?”
“管他找谁呢,反正这偷酒的两人,想必一个是给夫人偷的,一个是给二小姐偷的。”
三人对望一眼,同时点头赞同。
再说那个蒙面人,他往四下里瞅了瞅,很熟悉的直接就去了那个装着‘玫瑰酿’的酒坛子旁,拿起漏斗和舀子,把盛着玫瑰酿的坛子和他带来的罐子都打开,舀满了酒后,盖好盖子,迅速的跑走。
他可是万万想不到,门缝里有三双眼晴正在悄悄地盯着自己。
“小姐,你猜的可真准,我是想不到真的会有人来偷酒。”小米道。
“还不都是这‘玫瑰酿’惹的祸,以前可从没听说有人来偷酒喝。”芰荷看了小米一眼。
“唉,如果小姐总能酿出好酒来,这儿岂不是成了小偷的天堂?”
“这次只是试验,酒调的少。如果酒多些,都能尝得到,也就不会有人来偷酒了。再者说,酒又不能当饭吃。”秋习笑道。
待黑衣人走远,便再也没了动静。
“换工装吧,今天应该就这样了。”
秋习边说边脱下外衣,取下了衣架上的工装换上。
夫人和二小姐的人都来了,大小姐倒是没什么举动,她不是很爱酒的吗? 秋习有点纳闷儿。 也许,也许她是不屑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吧?如果真是这样,她倒也算是个君子。
裴老爷和孙先生出去会友了,今天没来酒坊。
除了早上有两人来偷酒外,酒坊倒也如往日一样,大家还是照常在嘻笑中忙碌着。秋习她们三人见了裴轻江,也如往常样的打招呼,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倒是裴轻江,就是他再怎么镇定,也显得不是那么自然。
下了工,等大家都走了,秋习和芰荷耳语了几句,芰荷点了下头,拿着钥匙,去打开了那个装着“玫瑰酿”的柜子……
晚上天完全黑透了时,芰荷悄悄地背着人,把一瓶“玫瑰酿”送去了裴子静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