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冷笑一声，怯懦的表情不复存在，站直身子看向两人。
“二十一年前的二月二，我母亲跟随静候公等人一起前来观音庙踏青，怎料却发生意外，就在那天夜里，她被人在蔷薇花丛中侮辱，老静候公觉得她丢人，不肯让她回府。”
“就在她苦苦挣扎的时候，发现她怀了身孕。那时候只有老夫人陪着母亲，照顾她。”
“但是，母亲因为忧思过重，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亡，老夫人一直陪着，也是大受打击，不过月余也跟着离开人世。是非花师太一直在照顾我。”
空桑的讲述与唐欢心中所想几乎无差。
“那你为什么杀害罗大成呢？”
唐欢试探的开口询问。
“罗大成不是我杀的，是静候夫人找人杀的，而我不过是把这趟水搅浑罢了。”
空桑笑着回答，似乎对于自己浑水摸鱼，使案件增加难度这件事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也就是说，杀死罗大成和想要杀无忧的不是一个人。”
唐欢大致明白了。
无忧应该是眼前这个空桑做的，罗大成是静候夫人找人杀的。
“你杀无忧是因为她杀了非花师太，对吗？”
唐欢捋了一下思路，空桑在观音庙中一直生活着，不说与世无争，也是单纯无害的。
非花的死应该是她遇到的第一件伤心事。
空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低垂着头，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你刚才说，他。这个他是谁？”
唐欢等了一会儿，又继续开口询问。
“他是谁，唐推官心中想来应该是有数的吧？”
空桑微微抬头，目光含笑看着她说了一句，将话题扯回上一个问话：“我并没有杀无忧，我是怀疑她，却没有想过要杀她。”
胥景低头与唐欢对视一眼，唐欢出门去了安置无忧的房间。
“怎么样？”
白果正在照看无忧，身上被血染红的衣服也已经换了下来。
“我和元迎发现无忧师傅的身上不止一种伤口，是两种。”
白果的话证实了空桑说的话。
不是空桑要杀无忧，那是谁呢？
她快速转身返回，看着沉默安静的空桑。
“是弥真主持，对不对？”
“算下来，弥真主持的年龄与非静候公差不多大，那时候她的夫君想来也与他年龄相差不大，她那时候大概也许已经出家。”
无忧身上的抵抗伤很少，几乎没有，也就是说，伤害她的人都是她认识的人。
除了空桑，与她最亲近的也就是收养她的弥真主持了。
“无忧发现了什么呢？值得你们这样逼问她？”
唐欢很是愤怒，她还记得那天无忧与她说话时的场景。
“唐推官觉得呢？”
空桑浅浅一笑，不做任何回答。
“仲年，还要麻烦你派人去查一下弥真主持夫家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