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书宛如受惊的小鹿,慌忙行礼,“锦书拜见东家”
“你爹在后院……”,文先生看起来一丝不苟,没想到生了这么一个乖俐灵巧的姑娘。
“是”,安锦书抱紧怀中的包袱,跟在丫头身后。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天气渐暖,运河已经在收尾工作了。云殊对着铜镜换新衣服。
“东家,要不然就穿这件云纹青衣吧?”,紫苑建议道。
云殊看了一眼榻上一件件衣服,为了去见林尽染,她竟然把柜子里的衣服都试了一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去相亲。
“行吧,换上……”,天色不早了……
云殊换了新衣服,坐上马车去与裴钱汇合。裴钱已经在紫清阁门口等待了。金冠束发,一身得体昂贵的华衣,皮革带下垂了上好羊脂玉佩。又贵气又骚气。
“沈云殊,你不是不乐意来?”,裴钱打开扇子,装腔作势,身上没有书卷气,他硬凹出来。
“裴钱,你涂白粉了?”,肉眼清晰可见,裴钱不仅涂了白粉,还有画眉涂脂,“我就说你今晚越发光彩照人”
“真的?”,裴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颌,欣喜忘怀,“这不是要去见男花魁,总得捯饬捯饬自己”,该死的男人自尊心。
云殊憋着笑,憋到脸色发红。未避免惹裴钱不悦,她狠狠地掐住大腿风市穴处,疼得她倒抽吸一口冷气,笑容烟消云散。
林尽染闻名遐迩,突然来了蓟县。好奇的豪阀纷纷掷手买下高昂的票价,只为目睹男花魁一眼。
天水碧
裴钱和沈云殊最近都没去天水碧看她,一查得知,这两个好色之徒得知男花魁林尽染来了蓟县,并暂住紫清阁,两人都去紫清阁当舔狗了。
桑酒换了男装,加深眉毛,贴了胡子,大摇大摆去了紫清阁,想一探究竟。
沈云殊进入紫清阁时,便觉得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熟悉。
紫清院,曲径通幽。整座宅子四周种满四季常青的柱子。庭院假山高低起伏,一股清流自假山而下,九曲十八弯,而后汇聚在一处清池之中。
清池之上,有一座宽大的亭子。众人到时,林尽染已经坐在屏风之后。屏风后的人清逸俊雅,有一种不可直视的天人之姿。
在下人的引导下,云殊的位置还不错,宽敞明亮,又近林尽染。
桑酒瞥见沈云殊看着她,随后又移开了。以为沈云殊没有发现她女扮男装的秘密。遂抬头挺胸,与身旁之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云殊,哥带了好久,够辣够劲”,裴钱神神秘秘地从宽袖里掏出一壶酒。
云殊讥讽,“裴钱,来这种地方,还要自带酒?”
裴钱不苟同,“你有所不知,紫清阁的酒难喝。我特意从青州拿回的酒……”,裴钱给云殊倒了一杯酒,喟叹起来,“此情此景,虽未见男花魁的真面目,但能与男花魁夜下共饮,足以”
云殊皮笑肉不笑,抬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她极力压下腹中热辣感。这酒真上头,才一杯,她就觉得晕乎乎的。过了会儿,她才缓过来。
“云殊,好酒量”,裴钱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屏风后面的人影晃动了几下,琴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