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贾暖和刚走,孙俊刚就和王廷英、王满仓、王满当、王松良来到了村部,王南旺看了看这架势,没有吱声,他知道,这不是他应该管的事情,于是急忙进了经销店。渠凤正在和袁喜老婆金莲核算着公公葬礼上应该买的东西,列出了个长长单子来。王南旺接了过来,看了看,还真详细,于是笑着说道:“要不,让改成先看着门市部,你到县城批发部去一趟,咱俊姐现在是土产公司批发部的经理了,这些东西,她那儿都有,给她说一声,全部按批发价就是了。其他零星的东西,能在镇上买的,就让金莲嫂到镇上买就是了。”
宋改成和金莲点着头,渠凤却说道:“我不是不放心,我是不是昨天晚上吓破胆了?我做了一晚上恶梦,要是他们再来了,怎么办?”
王南旺笑了起来,说道:“都说渠凤是傻大胆,我看,也不大吗?一个田广达就把你吓成这样子了,告诉你,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那把刀是吓唬人的,只要你行得正,鬼都会绕着你跑的。去吧,正好咱六叔和你爹,下午回来给喜哥家帮忙呢,他们有车,把你和东西捎回来,连运费都省了。”王南旺安慰着渠凤。渠凤收拾了一下,接过金莲递给自己的钱,说了声:“金莲嫂,多退少补。”便走了出去。
见金莲和渠凤都出门了,王南旺又认真地问了表妹宋改成有关昨天晚上的情况。宋改成说道:“当时,我们是挺害怕的,那群人都带着刀,骑着摩托车。但田广达并没有进咱店里来,我听骑在摩托车上的两个人在咱经销店的窗户下说话,好象是谈论春妮的,说什么‘老大他妹子真漂亮’,有一个还说,‘老大和他妹妹说话,流眼泪了’。我想,应该是春妮给他二哥说什么了,才改变了抢劫或者偷盗的计划吧。”
王南旺点了点头,这个表妹,虽说模样一般,可也是个高中毕业生,算账、经营、看问题,比渠凤还老诚些。或许她的分析是对的,是田春妮给他哥说了近期家中的一些情况,他才决定放弃抢劫,而改为去威胁王松芳的,没想到王松芳就在寨门口内的支书孙俊刚家闹事呢,于是便一起给收拾了。
后面的村部院内,孙俊刚把寨上几家主事的找来,也真是要说有关袁喜家丧事的。孙俊刚给大伙散了一圈烟,说道:“廷英爷,你们都知道,我家和老袁家,本来是一个院子,袁喜叔这一死,他一家办丧事,跟俺两家一同办丧事差不多,骚气不说,这以后要是有个什么波动的,两家人一红脸,就不好说了。”
孙俊刚见大伙都不吱声,便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喜哥这一辈子,和金莲就生了袁晨、袁曦两个闺女,也不会给天刚叔传后了。我的意思是,看看能不能把天刚叔的灵柩移到老二袁欢家去,虽说袁欢和玲玲也是俩闺女,可毕竟他们还年轻,有可能再生个小子,说起来也好听些,你们说,是不?”
对于孙俊刚的提议,大伙心知肚明,他是怕袁天刚的暴死,引起对他家的运气不利,不过没有明说出来罢了,而改说袁喜家没有儿子。
王廷英早已忍不住了,说道:“俊刚,这事,我们几家可不会给你出面说去。那处宅子,是土改时分给你家、天刚家和那个叫崔留成的三家的,崔留成是个光棍汉,早早地走了,就剩下你们两家,房子是分开了,院子却是公用的,他家要办丧事,我们咋去拦啊?这个,我们真的不会出面。”王廷英把孙俊刚的提议给怼了回去。
孙俊刚又用眼瞅了瞅在座的几位,希望他们站出来替自己说话。不料,王满当却早已站了起来,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啥事呢,原来是想把老袁给抛尸出门啊,门儿都没有,那是你家,也是老袁家,人家为什么得出去办丧事啊?既然大伙都在这儿,我还正想着问你呢?袁欢在我家门前垫土盖房,是你批准的?你看看他家,盖那房子,砍不尖削不圆的,有人说象个火把,有人说象个砍刀,这是要干什么啊?烧谁啊、砍谁啊,这不是烧着自己了吗?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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