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俊刚摇了摇头,说道:“你问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因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镇里就说他们是党员了。”
“这,就不对了吧,你是一个基层的支部书记,没有通过你,他入得了党?把党员当成馅饼交易了,我们的《党章》还有什么用?”渠四格不依不饶地逼问着孙俊刚。孙俊刚红着脸,无言以对。
“老不死的东西,在这儿嚼什么舌头呢?老子建筑公司的经理都干成了,为什么就不能当党员?”王献武恶狠狠地走了进来,伸手抓住了渠四格的衣领,说道:“你他娘的才是假党员呢,要不是俺爷给你恢复了党籍,你老家伙会有今天?”
孙俊刚急忙拦下了要动手的王献武,示意杂垴窝的队长、渠四格的小儿子渠苟信赶快把他爹领走,没想到王献武却大骂着跳出了村部大院,人们看了看他那丧心病狂的样子,也便躲闪了。
王南旺从经销店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看了王献武一眼,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王献武便不跳了。王南旺说道:“有劲使不完,到工地上搬砖去,在这儿热闹个啥?我的王大经理。”没想到王献武居然笑了起来,说道:“那是,那是,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说着话,灰溜溜地走了。
站在村部院子里的孙俊刚有点惊呆了,这个王献武,是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过,可对于王南旺,却有着不同的敬畏。以前,他听人说过,王献文、王献武两个家伙,在学校里被王南旺领着大伯家的一群孙子,把他俩给打怕了,直到现在,他哥俩看见王南旺,还查不出指头来。可孙俊刚觉得不一定是,那个时候,王满仓、王满场家都是批斗对象,而王来宾却是个老革命,他们之间的直接冲突不可能暴发。他问过自己的儿子小虎,小虎比他们小两岁,只知道他们打过架,但打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他又问了王满场家的两个孙子王来洪、王来涛,他们笑而不答,看来,打架这事,还真有。其实,孙俊刚忽略了一件事,王南旺是烈属王苟妮一手拉扯大了,王苟妮的儿子,自然是没有人敢侵犯的,王来宾和王苟妮,讲不上什么理来。
不过,孙俊刚只猜对了三分之一,还有两个方面,他没有想到,一是王来宾郑重地告诫过他的儿孙,不要再与前门上的王家斗争,尤其是前门东院的王满当和西院的王满囤、王满仓哥俩,人家的根子有多粗,他比谁都清楚,用王来宾的话说,人家拔根汗手,都比咱的腰粗,不要说他们的后台王满顺、李凤岐、陈忠实、黄青良、李大奎、罗子七等人有多硬,就是王满仓本人,现在也是副县级待遇的干部了。仅仅四年不到的时间,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爬到副县级岗位,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这种人,敢得罪吗?二是郑风颂书记直接交代,王满仓如今和郑冠旦县长打得火热,又是陈忠实书记的救命恩人,这样的人物,没事躲着走。自己之所以采取那种方式让他辞去村主任职务,是要完成二叔郑冠旦交给自己的任务,而他又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至于查账什么的,都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他甚至还害怕王满仓反击呢,幸好王满仓辞去了村主任职务,并没有和自己发生面对面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