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不思危
饱暖出淫乱
此羞难掩玄黄眼
自古美女是江山
又是一年三月三,田康并没有像往年那样去参加溱、诗河岸的狂欢,那里正是男男女女谈情说爱,吟唱和乐互诉衷肠,苇荡竹林遍留情种,野合之音不绝于耳。而田康却忧心忡忡地徘徊在空荡荡的大殿里,不远处的情歌欲琴已经与自己无关了,把女人肚皮搞大与填饱一国之人的肚皮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的,过度的没有任何限制的借粮给正人的灾难已经临头,余粮已经吃完,春荒在所难免,田荒实在没有心情再去卿卿我我一番了。
“正公如何回复?”田康看着刚刚从正国归来的使者阿玄,阿玄摇了摇头,说道:“正公言,正人感念我田人救助之恩,只是他们和我们田人一样,去年受了春荒、夏涝,禾稼颗粒无收,正人如今皆在食树皮草根,奄奄一息哀鸿遍野,哪里有多余的粮秣归还田人啊,不过正公一再表明,等夏收之后,定当连本带息偿还。”
“屁话,他正人前年冬,得我田人粮三千石、去年夏涝,又得我田人粮三千石,其灾情并不比我田地厉害,灾后他们又喜获丰收,缺粮之说,断无可能,阿荒遍访正地,正人安居乐业,插秧播种正忙,哪里有什么哀鸿遍野之说,实乃正公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来啊,速招集列位臣工,大殿议事。”田康愤怒地说道。
“陛下,臣有一计,不费吹灰之力可压制正公,迫使其就范于我田人。”阿荒胸有成竹地说道。
“荒,何计?教寡犬。”田康问道。
“陛下,可疏四河之水为一流,聚而泄之,造成正地旱、涝重叠,旱处更旱、涝处更溺,陛下请看。”说完,指着一张手绘田国之四水并流图,说道:“陛下,请看,我田人可在溱水、诗水靠背之处,于溱水上筑一坝,引溱水入诗,于诗水于糊河交界之处的数丈透水石前再筑一坝,引诗水入糊,如此以来,溱、诗、糊、涂四水并流入糊涂一河,溱水、诗水下游则必干旱,四河之水奔跑糊涂河,后果可想而知。”阿荒不慌不忙地说出他的引水为兵之计,田康额道称赞。
正国朝堂之内,正公应享受着田人悲凉之声带来的快乐,卫谋留在田地的密使不停地有好消息报来,田人的春荒已经使整个田国陷入了一场危机,也面临着内部分裂的危险,狐偃子贼心不死,又发出了此危机是大子纂权所致,也有人暗地里紧跟着狐偃子,准备着发难,取得田国的实际操纵权。
“哼,寡人想听到的不是这些,他狐偃老狐也好、郐首老儿也好,谁接手此时的田国都是一只烫手的水壶,外边打不得,里边喝不得,滋滋作响,民怨沸腾,哈哈哈,寡人只想听听那位大子康有何妙招破解此危局?”正应狂妄而得意地笑着。
“以铁易粮,打通与虢国的交易通途,绝了与正国人的盐铁交易,虢人贪财好利,我田人黑金奇货可居,天下还有不与我易粮的。”田康志在必得地安排着阿玄、米原诸人到颍地与虢国交易去了,而这一边,却集聚了田国的兵马,加强着边境的防范,正公应的乘人之危让田康感到后背发凉。
这真是:
借时容易讨时难
缺粮逼迫人心寨
天无绝人路未尽
东风不与西风还
坐地痴笑他人癫
灭顶之灾头顶悬
不义之粮养不义
不义之报落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