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田台兴奋地站在台城窄小的城楼上,向东南了望,正地的糊涂河两岸早已成了一片泽国,而远远的溱水和不远处的诗水河两岸,正人正在忙碌着掘井浇灌,阿荒的四水并流之计显示出强大的威力,用不了几天,糊涂河两岸的涝灾与溱、诗水两岸的旱情将继续扩大 ,到时候,正公应求助田国之时,所欠粮秣,不奉还恐怕是不行的。
猛然,台叔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现问题了,只见从正国方向扬起了大片尘烟,不多时,台叔才看清了,正人的数十辆战车耀武扬威地向台城扑来,后面是大队的步兵,难道正公应要对田动武、不宣而战了,台叔急忙跑下城楼,紧急集合着驻扎在台城附近的队伍,十辆藤车、数百武士手持桑杈,列队迎战于台城之前。
“哈哈哈”,正公应看着号称雄兵上万的田人车队、武士,忍不住一阵狂笑,真他娘的被卫谋给忽悠了,这也叫部队,当初还他娘的让寡人屈服于他,早知当初,哪还会有如今之事啊?正公应狠狠地看了卫谋一眼,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而卫谋并没有表示什么出来,他或许在等待,等待一个翻盘的机会到来。
匆匆披挂而来的田康,威武地站在仅能容一人站立的藤车之上,在阿荒的护驾下,那头大青驴慢悠悠地走到了两军阵前,正公应傲慢地拱了拱手,说道:“康,别来无恙,敢问绝了我正人之水,上负于天,中负于神,下负于黎民,如此人神共愤的缺德事,汝等小儿也做得来?”
“哈哈哈。”田康亦不甘示弱,狂笑道:“应,老匹夫,汝,称妾献媚于前,欠我粮秣无赖于后,失礼在先,失德无算,寡犬求问玄黄神灵,绝汝之水,实乃天道惩恶,何来人神共愤?汝,鲜廉寡耻之辈,失德少信之徒,才是人神共愤之辈,寡犬誓与你不共戴天,如今又不宣而战,有何脸面于寡犬阵前答言,还不如回家,洗净了自己的屁股,重献于我田人,若何?”
“田康小儿,欺人太甚,正国的武士们,汝等可受得了此奇耻大辱,都给寡人听好了:田康小儿、欺我太甚,绝水并水、毁我家园,男女无食、绝我正人,昔日之辱、尚未昭雪,今日之战、志在完胜,列我队秩、整我伍序,战车并阵、兵士奋勇,矛戈向前、听吾号令,以死报国、血我耻辱,誓灭田人、生死与共,杀啊!”正公应的血性早已被田康言语激怒了,他举起手中的利剑,一车当先地冲了出去。
“公上,臣......”公叔映脸色大变,恐怕现在说什么,公兄都听不进去了,其实他也听不到了,看着正公应的战车已经突出到田国藤车阵前,公叔映也只好驾驶自己的战车向正公应的车奔去,他要保护这位被激怒了的公兄。
再看那田康,顺手捉得一根桑杈,打驴努力向前,要与正公应拼个死活,台叔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口里大声叫道:“荒,护驾,我来也。”说完,早已轻骑杀出,手中的桑枪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时之间,两军混战在一起,一场胜负毫无悬念的战争打响了。
这真是:
无稽之谈谈无稽
荒唐之人话荒唐
该战时不战
该降时不降
女装粉面献臀忙
一忍再忍三退让
弓鸟何必羽毛丰
猎免怎让三窟成
正公阵前枉英勇
正应驱车来战田康,田康顺手抓起一把桑杈来战,只一合,田康的桑杈便被正应强有力的一矛给磕断了,正应二话没说,举起手中的利剑,直取田康的首级,说时迟、那时快,阿荒早已从斜刺里杀出,手中的桑矛直取正应的前心,正应慌忙躲避,阿荒早已弃马,拉起田康的大青驴,一路狂奔,过了诗河响水石,头也不回地向山陵上跑去,正公应哪里肯舍,一车当先追来,公叔映高喊“公上,且慢,让我来!”那正公应杀到兴头之上,如何听得,一直追过河来。
再看正国车马,如潮水般掩杀过来,田国军队大败,纷纷向台城之内或是诗河西岸逃脱,一时乱了队形,人驴哀鸣之声不绝于耳,正国军队狂妄地大叫着开了杀戒,血染诗河水,红霞霞、一片片,田人在高处看得自家的男人、儿子、父亲被杀,早已群情激奋,妇孺老幼,人人持械,奋不顾身冲下山来。
再看田康的藤车,在那头大青驴的牵引之下,顺着直道,向山上狂奔,正公应手持长矛紧追不舍,不料,正公应的马突然左右晃动着,奋蹄向上,发出咴咴嘶鸣,却怎么也拉不动战车了。原来,田国的驴拉藤车窄小,田国的道路也同样狭窄,正公应标准战车的两只轮子恰好卡在了道路两旁竖立起来的碎石上,一时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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