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习习夏风。
他慵懒的躺在土炕上,左眼却一阵乱跳,伸着懒腰,睡眼惺忪道:“老妈有啥好吃?”
“有狗屁……!有啥吃啥得了。”老妈佯嗔,却转头炖他最爱吃的大骨头。
张母一向很惯这个老儿子,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虽没什么文化,但为人和善,春晖寸草。
没事总是笑呵呵的模样,自家亲属还给其题过一副诗句:
“孝敬父母无可比”
“接待亲朋永不烦”
【现实中的老张家一直留有这幅字】
他啃着大骨头,一脸油渍麻花谄媚道:“老妈真好…。”
“得啦!小犊子,就有张好嘴”张母面带笑容的喝骂道。
张胜德自幼爱啃肉少的骨头,家里的大黑狗眼巴巴的盯着他,哈喇子流了一地。
大黑就是农村的土狗,上山下河大黑都跟在后面,只要小胜德一到院口,准会飞奔过去摇头晃脑黏着他。
日过晌午…!
只见院中风风火火的跑进一个人,神色慌张,战战兢兢,涕泪横流,不由分说,跪地求饶。
小胜德为之一怔:“我的妈呀 !这不过年不过节 ,这是要干啥?”
他被吓得不轻,急忙上前搀扶:“有事慢慢说,乡里乡亲,不必如此!”
妇人也不墨迹,娓娓道来…………。
叙述的颠三倒四,囫囵半片,大意就是,自家的爷们中邪了!
中年妇人!
家住夏瓦子村,养殖为生,日子过得红火。
难免给她带来心高气傲的秉性,进而村里人在其背后指指点点。
说她一天就知道装犊子!挣俩糟钱不知咋得瑟好了,早晚嘚瑟出事。
可谓好的不灵坏的灵,还真被村民所言中。
村里人哪点都好,就一点不足:“恨人有,笑人无!”
张胜德预感事态严重,与妇人急忙前往!
一路上妇人喋喋不休:“大兄弟您真神啦?”
“那天从你家离开,路过小树林看见杂草旁闪着金光,我以为是宝贝,走近一看,却是一只小黄皮子!”
“给我吓了一个趔趄,脚一滑,掉沟里了,瞬间血流不止!我才想起兄弟你说的那句凶兆为何意?”
“此凶兆非彼胸罩!”妇人羞涩难当,红了脸颊。
她此话一出,差点把张胜德笑岔气。
两人一路闲聊!
不多时来,到妇人家中。
只见红瓦高墙,新翻盖的四间大瓦房,气派非凡,与邻居的矮墙土房对比,确实令人眼红。
院内的氛围果然与妇人所讲如出一辙。院子正中无辜多出一个大土包,土包长满了荒草,诡异瘆人。
左邻右舍吓得不敢与之走动。
议论声此起彼伏,土包挖不动,坚硬无比,铁锹都挖断了好几把,还是无济于事。
事态严重,妇人的丈夫一到晚上,就跪在院中,拿着自家的香炉拜祭土包。
谁也无法阻拦,因男人力大如牛。
再这样磕下去,就会一命呜呼,家人也会被其折磨疯掉。
他环顾四周,瞬间开起法眼,观察土包并没有太多的奇异之处!
但却有股怨恨之气,萦绕不散。
至此他心中有了断定,进而吩咐妇人多准备些纸钱酒菜,晚上自有用处。
日落黄昏,夜幕徐徐。
阴冷的夜风拂过!
吹乱杂草飘动,阵阵的哀怨之声,不绝于耳,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这家男主人面无血色,眼神发愣,拿着香炉在土包前跪拜:“我错啦,我错啦,都是我的错…。”
而他躲在暗处,再次法眼开启,只见一缕魂魄幽怨的蹲坐在土堆之上,愤恨的盯着跪拜之人。
言辞激亢:“你现在知道错啦?晚了!我要你一直磕!直到你血流成河。”
这个场景想想都令人胆寒。
男人随着魂魄的驱使而跌宕起伏,傀儡一样,完全没有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