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崔的吗?”
“阿圣啊,我从这个案子里看到了社会制度与社会现实之间的矛盾,不仅仅是杀人者与被杀者之间的冲突。”
“阚老师,一个是正当执法,一个是抗法行暴致人死亡,杀人犯必将处以死刑!你若是为其辩护,如果不能达到减刑的效果,岂不是砸了你金牌律师的名头?”
“阿圣啊,阚某从业的目标,不是为了虚名,而是还社会以公道。公道自在人心,是在广大底层人民的心中!崔某抗法杀人,应该受到严惩。但是,他为什么会被激怒致此?全国此类事甚多,故而阚某希望通过这个案子,敲出警醒的钟声,达到缓解社会矛盾的目的!”
王继圣道:“阿圣敬佩阚老师心系苍生,胸怀天下的情怀,我派黑狼护送你进京城。”
三天了,阚文卫音讯全无,王继圣非常担心他的人身安全。
没有阚文卫在身边,怎么揪出刁三豹死亡案的幕后黑手张云龙,王继圣无人相商,心中没底。也找了刘松山谈起过这个事情,可是刘松山总是投鼠忌器,缩手缩脚,不敢深究。
王继圣百无聊赖地站起来,走出院门,漫步来到了贺天章家。
贺天章正在院子里侍弄金鱼,见王继圣无情无绪地过来串门,于是笑着说:“今儿个怎么闲了?”
王继圣道:“想爷爷了,就过来看看您老!”
“屋里坐吧,外边风凉!”贺天章丢下手中的鱼食,领着王继圣进入屋内。
“阿圣来了?”贺奶奶热情地招呼道,随即倒了一杯热茶端了过来,“有十几天没有过来了吧?”
“谢谢奶奶!”王继圣接过茶水,“这些天一直在忙着追讨拆迁公司的赔偿款的事情,没顾上过来看望奶奶,您老别见怪!”
贺奶奶笑道:“菩萨保佑,作恶的总不会有好下场的,那个什么高经理凶神恶煞似的,又拆房子又打人的,现在不是遭了报应了吗?钱财也赔光了,连小命也丢了!”
王继圣坐下喝了口茶说道:“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烦心呢!”
贺天章问道:“法院不是判决下来了吗?以法办事,你还有什么可纠结呢?”
王继圣叹了一口气,“法院判决拆迁公司应该赔偿受害者共一千三百多万元,现在高俊龙死了,公司财务挂靠在云龙公司的财务部,拆迁公司的账上只有一百多万元的现金,根本就不够付赔偿金的。”
贺天章道:“那就应该由云龙公司负责补上缺口部分!”
王继圣道:“按道理是该由云龙公司负担,可是张云龙却说,拆迁公司是独立法人,也是独立财务,之所以挂在云龙公司的财务部,是怕高俊龙挥霍无度,耗费一空。若不是总公司代管,连这一百万也没有!”
“岂有此理!这是欲盖弥彰,糊弄人的!”贺天章将手中的宜兴紫砂壶往茶几上重重一顿,“市里面就没有什么说法吗?”
王继圣苦笑道:“省里领导刘玉鹏专门为了此事来到淮西,不许将拆迁公司和云龙公司混为一体,更不允许云龙公司为高俊龙担责,因而造成赔偿款迟迟不能如数赔付,群众意见很大,刘市首也深感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