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医给看诊,也是只让太医远远儿的给瞧上一眼,至于实际如何,还都由老奴看了给太医传达,上药什么的,也全都是老奴来的。”锦荣道。
锦荣说着看向寇太后:“太后,您也别怪罪老奴无礼僭越,您这样儿,这病症如何能好?又怎会不被耽搁?”
“你懂什么,这是礼法规矩。哀家就是丢了性命,也不能失了这礼法规矩,让哀家在死后,还让人戳脊梁骨!”寇太后哼道。
锦荣无奈,只能蹙着眉头望着太后叹气。
李云裳知道太后说的礼法规矩。寇太后一生要强,也最守礼法规矩,若要让她破了她的规矩,那是绝无可能,所以她也不再说什么,只得静静地给寇太后扇凉风儿。
李云裳扇了一会儿,寇太后的脾气也借着这凉风儿缓了下来,寇太后这才开口说道:“眼下也无旁人,有些话哀家就直说了。”
寇太后顿了顿,继续道:“你这般侍奉哀家,无非就是想借着哀家的力,保自个儿平安,保你的孩儿前程无虞。哀家愿意宠着你,无非也是想着有朝一日,你的孩儿登上皇位,还能念着哀家当初对你的好,给寇氏一族留下些体面,让他们大权在握自然是不可能,可若是保他们荣华不衰,富贵不减,哀家相信,这一点你还是能做到的。
哀家也知道,寇家有出息有才学的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没多久就该入土的人了,如今剩下的寇氏子孙们尽是些窝囊废,担不起大任,留他们在朝堂也是蚀米之虫。
可他们到底是寇氏的子孙,哀家不忍让他们享受了大半辈子的荣华就此没了,所以,哀家这也算是豁出去了这张老脸,向你求的不情之请。”
“哀家让太医给瞧过了,这背上的脓疮是好不了,哀家也将不久于人世。此次哀家又感染了风寒,怕是这寿数又该减了。”寇太后说着,脸上现出无奈又不舍的笑容来:“哀家知道,皇帝一直都看不惯寇氏的子孙,若不是看着哀家还在,怕是此刻他就将哀家的戚族们都给撵出朝堂去了。
皇帝和曦瑶,哀家一个都没告诉了。哀家是怕皇帝知道了,提前对寇家的人动手。至于曦瑶,她这性子始终像是没长大似的,即使她尝尝在哀家跟前儿使小性子,可哀家清楚,她心底里是真心想着哀家,孝顺哀家的;哀家若是告诉了她,哀家怕她一时冲动,或是受不住,弄出些乱子来,坏了事儿。所以,这件事哀家就只告诉了你一人,希望你能替哀家保密。”
“太后放心,臣妾定当守口如瓶。”李云裳道。
“哀家本可将此事藏在心里,瞒着你的,可如今却告诉了你,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寇太后道。
“还请太后明示。”
“以你的聪明才智,就算哀家此刻不说,你将来也能觉出一二来,到时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哀家是想着,若是哀家主动告知于你,以诚相待,说不定你将来还能想着哀家今日的好儿,遂了哀家的愿。”
寇太后这话听着是在向李云裳解释,可实际是在试探和点拨李云裳。
李云裳自是明白寇太后的意思的,忙作出一副全然相信的神情来,道:“臣妾何德何能,能得太后这般倚重。请太后放心,臣妾必定达成太后所愿!”
寇太后曼声“嗯”着点点头:“哀家既是与你说了,也就是信了皇贵妃。皇贵妃既能遂了哀家的意,那皇贵妃的心愿哀家也会竭力助皇贵妃达成。”
“臣妾谢过太后。太后今日之恩,臣妾没齿难忘!”李云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