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长公主,太后她......”太医说着偷眼瞧了太后一眼,方才定下心神来,继续道:“太后她无碍,只是感染了风寒,有些体热,觉得头目发晕也属正常。微臣已给太后施过了针、开了药,太后只需按时服药,修养一段时日即可。”
荣昭长公主和楚玄听了太医的话刚放下些心来,又听得太医说:“只是...只是太后年岁已高,这风寒虽能控制住,但还是能不能大意,需伺候的人多加注意,不然恐伤凤体。”
太医这话既是说给锦荣和太后听的,也是说给楚玄和荣昭长公主听的。
至于说给太后和锦荣听的部分,自然也就只有她俩能听懂;而说给楚玄和荣昭张长公主听的,则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免责保命而已,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也不能怪他知情不报,就算要论他个诊治不力,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太医说这番话的时候,李云裳刚到慈安宫,她也和那些妃嫔们站在一块儿,在珠帘外头静静地候着;太医的话,她也全数收入耳中。
“行了,哀家的身体哀家知道。”寇太后说着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太医立时会意,忙退了出去。
太医退出去时,众妃嫔要为太医让出通道来,侧身时欣嫔才发现,李云裳不知何时来的,此刻正在最后头站着。
“哟,皇贵妃姐姐,你总算是来了。从前太后可是最疼你的,嫔妾还以为你会是头几个来的呢,没想到竟成了最后一个。”欣嫔似笑非笑的揶揄道。
“我家娘娘有孕在身,多有不便,这才来得慢了些。”含碧维护道。
这下欣嫔就更不快了,她朝着含碧走进了几步,虚眯着眼睛看着含碧:“本嫔同你家主子说话,你一个小小的奴才插什么嘴!?”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心疼我家娘娘。”含碧道。
“哼,你倒表起忠心来了。可依本嫔看,无礼就是无礼,你方才分明就是狡辩!”欣嫔刚抬起手来要扇含碧的巴掌,就被韵良媛一把抓住了手腕。
欣嫔没想到会有人拦自己,一脸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瞪大了眼睛看着韵良媛:“韵良媛,你干什么?”
韵良媛不疾不徐地微微一笑,脑袋朝着欣嫔凑近了些,低声道:“欣嫔姐姐,这可是在慈安宫,太后就躺在里头呢,姐姐在此处动怒,怕是不妥吧?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姐姐必定逃不了责斥,妹妹这都是为了姐姐好。”
欣嫔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寇太后来。她失去了孩子,又瞧见了挺着肚子的李云裳,心里的妒火一时就窜了起来,没收住,忘了这是在寇太后的慈安宫了。
她慌忙回望一眼,这才放下手来,然后瞪视着李云裳和含碧道:“本嫔这次就放过你!”
可欣嫔还没来得及回身站回原处呢,就听得里头传来太后的声音:“娴贤妃。”
一向胆小的娴贤妃没想到寇太后会突然唤自己,忙心惊胆战地回道:“太后,臣妾在。”
娴贤妃说完这话后,里头没有传来声音;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在娴贤妃疑惑之际,锦荣出现在了众妃嫔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