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天亮睡醒过来,叶采女就又想起昨夜的事情来,一大早的就招呼着宫人到处找老鼠。这只老鼠若是找不到,她这心里的担忧就一刻也不能消除,便也就睡不成安稳觉。
可找了大半天,莫说是老鼠了,就连老鼠洞、老鼠毛都没找见一个。
“娘娘,咱们也搬来好几天了,这还是头一次闹老鼠。若说这里本就有老鼠的话,可为何竟连一个老鼠洞都不曾寻见?奴婢想着...想着会不会是的有人故意放的?”阿茘猜测道。
叶采女正想着阿茘说的话,念云就从外头进来了,禀道:“娘娘,方才奴婢让人将昨晚那沾过老鼠的被褥拿去洗晒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那被褥中间儿被人抹了些许猪油。抹的量很少,外面又做了刺绣,不仔细摸摸看看,是瞧不出来的。
奴婢问了下头的人,说是见昨儿个天气好,就将您屋里的被褥抱出去给晒了晒。想来,定是这时候让人给抹上的。奴婢就说嘛,这老鼠怎么无端端的不去厨房寻东西吃去,反倒上了您的床榻?想必定是有人偷摸儿放的,老鼠那鼻子灵得很,又闻着了味儿,就跑上床榻去了。”
叶采女静静地听着,脑海里又出现了欣良娣每次看见她时的眼神和神情来,禁不住垂下眸子去看微微隆起的肚子,然后抬手轻轻地搭了上去。
阿茘见状,关切道:“娘娘,可是昨夜受了惊吓又没歇息好,动了胎气?”
叶采女不言,手上却已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咬牙启齿地低声道:“欣、良、娣!”
阿茘和念云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一番后,阿茘道:“娘娘,这人做事定会留下痕迹,奴婢这就去查查!”
阿茘刚要转身去查,就被叶采女给叫住了:“不用。就算查出来又如何?我如今身在温澜宫,她又是这温澜宫的主位,我若要问责,她大可光明正大的阻拦和寻私,旁人还说不出半句话来。”
“那...那娘娘可以去寻皇上。”念云道。
“皇上?”叶采女轻笑一声,道:“我这刚降了位份就去告别的妃嫔恶状,怕是只会引得皇上心烦,更加疏远我;况且,区区一只老鼠,又能说明得了什么呢?”
“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样任由着别人欺负吧!?何况...何况娘娘您身怀皇嗣,这要是...这要是有个万一......”
阿茘说完这话才反应过来不吉利,当即就低下头去,不敢去看叶采女。
“再等等。我倒要看看,以她这脑子还能耍出些什么花招来。从今往后,你们万事都务必多注意着些,要比以往更加谨慎、仔细。”叶采女道。
“娘娘可是有法子了?”念云眉宇间露出一丝喜色。
“过些时日,等皇上的气消了些,我这事儿就好办了。这些日子,暂且陪着她玩玩儿吧。”叶采女说着,脸上露出一丝邪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