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事儿一闹,她已然忘却了自家主子的交代和筹谋,一心只顾念着药包无碍,却忘了,自家主子就是要让药包出点儿问题!
耽搁好大一会儿,怕主子等着急了,清儿脚下的步子就快了起来,带着包裹匆匆回了玉楼苑。
李云裳斜倚在懒架儿上,慵懒的看着清儿,问道:“清儿,这一路上可发生了些什么?”
清儿一回到玉楼苑,就只想着将药包完好无损的交到小厨房了;直到李云裳问起,她才想起来今儿本该是要办什么事的,脸上浮起一抹愧色。
“奴婢…奴婢倒是没遇上什么事儿。和往常一样,取了包裹就去老地方做样子…哦!想起来,当时遇到几个内监追一只猫,说是偷了东西的贼猫。
那猫瘦得可怜,他们却说非抓到处死不可,就拉了我去帮忙,就连包裹都没来得及拿。可后来奴婢仔细检查过,那包裹并无异样,药包也没有被人拆动过的痕迹。想来,嘉常在应该是没有下手吧?”清儿道。
“贼猫?还瘦得可怜?” 李云裳道。
“嗯!可说呢,奴婢心里好一阵心疼,可那几个内监说,如果猫不死,死的就是他们。”清儿蹙眉道,似是又想起了那只可怜的猫。
李云裳轻笑一声,道:“贼猫,亏他们想得出来。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吃的,宫女内监也多,就是那些个猫儿狗儿的自己偷不着吃的,也会有大把的人发了善心去喂它们。放眼去瞧瞧,这宫里的猫,哪一个不是腰肥肚圆的,又岂会有饿得干干瘦瘦的呢?
只怕是嘉常在让人捉宫里的猫,宫人们不忍,毕竟都是自己一手喂养起来的,怎会收它们的命。所以,便寻了宫外的野猫来。横竖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倒不如用来全了他们对主子的忠诚。”
“清儿,那药若是熬好了,照常给我送进来。额外再寻一盆奈折腾的花儿来,每回送进来的药,等凉透了,就倒进盆儿里。”李云裳吩咐道。
“娘娘,这满宫上下,不都是您亲自挑选出来,做事得力的人吗?何须这么麻烦,大可以直接不熬了就是呀?”清儿道。
“娘娘这是…做戏做全套?”含碧探寻道。
李云裳给了含碧一个肯定的眼神,笑言:“该做的还得继续做。要做到连自己都快信了,那算计的人才会真的信。”
底下人来报,说已经得手,嘉常在听了,高兴得在屋里跳起舞来。
紧跟着,这事儿就被皇后安插在欢欣殿的耳目给回禀了过来,由榴翠转述给皇后听了。
皇后正在屋里写字,听了榴翠说的,笔尖一滞,长叹道:“她也安静了好一阵子了,终究是动弹了!”
转而欣悦道:“进宫这么久了,她可算是干了件像样的事儿。”
先前她没能让李云裳多吃点儿苦头,现在倒好了,又有人替她出手,整治李云裳了。
“娘娘,若是嘉常在那边儿…没得手怎么办?”榴翠担忧道。
“没得手也不大紧。好歹她做了这件大快人心的事儿,这就足矣。如若能成功得手,那自然是最好。放心,本宫定会为她多诵两篇经文,以助她马到功成!”皇后欣快道,笔下的字,也一气呵成写完了。
皇后将写好的字拿起来,仔细地瞧着,曼声畅快道:“榴翠,你瞧,本宫这字儿…是不是又长进了?”
“娘娘,您的字儿就没差过。今日这字儿,更是绝顶的好!”榴翠露出欢颜,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