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进去瞧瞧,给阿嫂诊个脉象,你别急。”
徐清月看陈江丰还是担心,便自个儿轻手轻脚进去,屋子已经拾掇过,血迹也擦洗了,只盆子里的水还是红的。
这会儿的生产可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半蹲或站着,稳婆都是体型健壮的妇人就是为了架的起孕妇,在产妇力气不够时帮衬着扛住。
已经虚脱的周雪盖着布单遮住身子躺在床上,胸口还在大幅的起伏,人累的没力气睁眼。
徐清月也知道这会儿最好就是休息,便默默走到床边坐下。
周雪脸色很差,一身的汗,嘴唇泛白脸却是通红,徐清月还没看孩子多沉,但明显给周雪折腾的不轻。
徐清月搭脉瞧了瞧,只是身子亏损的虚,其他无妨,没什么意外的事。
稳婆也悄声把孩子抱进来,放在周雪身边。
而后两人出了门,把卧房门掩上。
“大哥放心吧,阿嫂没事,等她歇歇,我准备些汤药吃食,过会儿叫醒她吃些。”
“好,我,我守着。”
“你守啥,你又不懂,该忙忙你的去,娘和阿月来照看就行,你在这也是添乱。”
杨秋花直接给赶走,留陈江丰在这也确实没用,头胎他就吓得不轻,这会儿虽比那次好些,但还是紧张着,与其在这跟傻子一样站着,不如打发他去做点事平复平复。
“是啊,大哥,放心吧,我去做饭,娘给看着,你和爹照常忙就是。”
徐清月说罢,等杨秋花给了稳婆红包送她们走,便去厨房里做饭。
吃了晌午饭,过了太阳毒辣的时候,陈贵田和陈江丰下地去,又过了会儿,周雪才醒过来,且还是因着怀里的孩子哭起来。
一直听着动静的杨秋花赶忙端着徐清月放满冰块的铜盆进了屋里。
徐清月也把熬好的小米粥端进去,生产后五六天最好是流食或半流食,这会儿肠胃功能差,饭菜什么的都不行。
杨秋花把孩子抱起来哄哄,徐清月扶着周雪坐起来,给她喂米汤。
周雪吃过饭,就把孩子接过来喂个奶,一直哼哼唧唧哭闹的孩子这会儿才彻底安静下来。
徐清月看着刚出生还有些丑的小家伙,戳戳他的小手,然后徐清月的指头就被软乎乎的小手攥住。
小娃娃可真软啊!
杨秋花看着徐清月笑的傻乎乎的,也是不由笑笑,虽说这会儿二儿媳的肚子没动静,但她也不着急。
她是不缺孙子了,家里这可是四个男娃子,她这奶奶当的已经心满意足了,所以徐清月晚点也无妨,她也不催什么了。
徐清月也给自己看过诊,还给陈江山摸过诊,他俩身子都康健的,没孩子可能因为他们身子过好,这也是不容易有孩子的。
这会儿家里有个小家伙,她没那么急切,若是等她很想要,大不了喝点容易受孕的汤药就是。
周雪生产后没几日,徐清月就收到了一份红包,是沈兴才托人送来的。
因着徐清月给他和陈双儿搭线的事给的。
三月徐清月和陈江山上山的时候,沈兴才就找了媒婆到陈家说亲。
陈叔公也是打听了一番,本来因着沈兴才说过一次亲事,还不顺利,有些芥蒂,但陈双儿却同意了。
沈兴才就是怕之前的事再上演,曾偷偷隔远了距离,找过陈双儿一次,他不擅长花言巧语,非常实在的把自己的事和盘托出,也说了徐清月和陈江山给他牵线的事。
陈双儿这会儿没多少选择,而这个突然来找她的男人虽然陌生,可他的情真意切让她有些动容。
沈兴才的事可算得上是他的丑闻,虽他是受害的,但也不免是遭人嘲笑的,是以一般人对这种事都该是闭口不谈,或者气急败坏。
可沈兴才并没有,他极为客观的讲述,也很是冷静的对待,并没有背后诋毁,也没有话里话外的对那对男女的讥讽,只是祝他们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