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山把油灯放在炕桌上,进了被窝,便吹熄了灯。
徐清月思绪回转,眼前一黑,身边人躺了下来,她心里惦念的事也得同他说说,便开口道:“山上的竹筐和篮子都用不了了,只有几个大簸箩可以用,我日后得采摘药草炮制,所以还需要些,正好家里冬闲时做的还没卖多少,我想着下趟来咱们都带上来放着用可行?”
陈江山闻言答道:“自是可行,那些东西卖的人家多,不好卖,卖出去也没几个钱,下山我和娘说一声,咱们带上来用。”
徐清月道:“好,还有今日我忘了,明早晨给你拿些我爹以前留下的东西,有腰刀、砍刀之类的,弓还有,箭矢只剩箭头了,箭头涂了油没锈,但是箭杆子烂了,这个我不大会做,明儿你看你能做个新的不?”
陈江山道:“我在军中倒是见人做过,但没上手,不过可以试试。”
徐清月应声“嗯”了一下,没再有旁的事,她也不再言语,今天走的路多,虽然泡完脚她揉过小腿,可还是免不了有些酸胀。
徐清月正想侧过身子抬腿揉揉,就被一只大手揽到怀里,她呼吸一滞而后又放松下来。
一夜温存,徐清月倦怠得很,清晨愣是起不来,便含糊告知陈江山东西在哪,让他自个儿去拿,谁让他昨儿又贪吃。
陈江山起床轻手轻脚的给徐清月掖好被子,拿着茶壶和碗悄悄出了房门。
堂屋里的几条狗耳朵已经竖起来,但身子没动,慵懒的趴在麻袋上。
陈江山把茶壶和碗放在桌子上,再从堂屋的橱柜里拿出东卧房的钥匙,他帮徐清月抬过箱子,所以很快找到放刀具的是哪个。
腰刀、砍刀虽然旧了些,但是保养过,没有锈蚀,弓用竹为底,加以胶稳固,虽不知用的何种胶,但看起来很是结实。
弓弦瞧着应是牛筋做的,且看起来很新,他拉弓试了试,确认是新的弦,他想着之前徐清月说过来云道长帮着翻新过陷阱,这弓想来许是那时候一块修补的。
且今儿他也用不了弓,毕竟没有箭,只有三个箭头,除了做箭杆,也得做点木箭、竹箭用,毕竟铁箭头就三个,也是稀罕物。
最后陈江山别着自己的匕首,又拿了短腰刀和一把背式直背砍刀,此外还拿了一把砍柴刀,做木箭和竹箭得用木头和竹子,回来的时候看哪个便利就砍点。
陈江山先把东西放在堂屋桌子上,去厨房烧水盥洗,顺便蒸热菜饼和干饼,徐清月还不知何时起来,他便留了两个在蒸笼里,又用布袋装了四五个带着,水囊装了放凉的开水,中午他该是回不来,在外头凑合一下。
看狗子们啃完饼,他便招呼一声,带着它们出门,院门关好上了锁,钥匙放在一旁的砖头缝里,毕竟徐清月也能翻墙出来,若是不上锁,万一有什么野物的顶开了门,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