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月见着陈江山回屋,就知道银镯子送过去了,这会儿水还没好,徐清月便关了门,拉着陈江山坐在炕上,她把自己钱袋里剩的钱拿了出来,除了剩下的一百八十七文,她还夹带私货的多拿出来四钱碎银,零散的铜钱她拿细麻绳,十个一串串起来。
“我现在就剩这些银钱了,便先留着,我听爹和大哥说要买地,就想着,要不来年咱们打猎有了进项,留下日用的,富余出来的,就买地来种,到时候地肯定是大哥和爹种,咱们也不要收成,只家里的粮食让大哥管足就行。”
“小川还小,若是来年运气好,赚的银钱多,能交的中公也多,那来年冬最好还是让小川去读书,不说什么高不高中的,若他是读书的料,考个秀才能免田税那自然是好的,若不是,也能识文断字,无论日后种田地还是在镇上找营生都是有裨益的,会识字也防着日后别给人骗了去。”
徐清月把钱放在麻布缝的钱袋里,坐在床边与陈江山商讨此事。
陈江山吃惊了一下,笑道:“咱们倒是想到了一处去,我也是想,既要做猎户的营生,就不种地,但有余钱就多买些地,农忙就暂时不上山,我和大哥都有力气,多些田地也无妨,爹也健壮,小川也能帮些,只是我未曾真正打过猎,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若是能赚了钱,定然是要让小川去,但这事儿还得看进账如何。”
说完,陈江山也从放厚被子的箱底拿出来一个钱袋子,里面有几个五两的大块银子,徐清月瞧着心里疑惑,这得四十多两,再加上成亲至少花了十两,那就是有五十两!这年头当兵军饷这么高?
陈江山看出徐清月的疑惑,给她简单解释了一番,徐清月便了然,这钱是得以后给两个孩子,虽说不一定这么死放着,但徐清月对开春狩猎能有的进账还是大概有数的,所以这钱可以不动,只等将来孩子长大懂事,再全悉告知,如数还之。
她明白陈江山的顾虑,所以想给陈江山讲一下她所知道关于打猎的事情,门外周雪叫他们去舀水盥洗,两人便把钱放好,先去打水洗漱。
刷完牙,洗过脸,陈江山把洗脚水端到床边,就起身关了房门,然后在桌边坐下。
徐清月坐在床边,看着坐在桌边喝水的陈江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等会儿水就凉了,你也一块过来吧。”
陈江山拿碗的手僵滞了一下,又赶忙放下碗应声道:“啊,嗯好。”
他搬着凳子坐到徐清月对面,徐清月挽起裤腿,将脚放进水里,水有点烫,但还受得住。
陈江山有点楞的脱了鞋袜,把脚贴着盆边放进去,但木盆就那么大,还是免不了要碰到。
徐清月的脚在他大脚丫的衬托下显得小巧玲珑,因长久藏在鞋袜里,皮肤白嫩,指甲修剪的整齐,脚趾被水烫的微红,脚趾头一动一动的,看的陈江山心痒痒。
不过陈江山不敢动,只感觉贴着徐清月脚的地方格外烫,也感觉柔软细嫩,过了会儿,水温凉了,徐清月先动了动脚,往脚背上撩了撩水,然后拿擦脚的布巾擦干净,脱掉外衣钻进被窝里躺下。
盆里一下空了,陈江山活动了一下脚,也尽快擦了擦,然后起身把水泼了,泼完水放好木盆回屋里关上门插上门闩,熄了油灯躺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