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两回熟,两人之间也就没间隔多大距离,手还是被陈江山握住,徐清月任由他去了。
沉默了会儿,徐清月继续方才的话,放低声音说道:“以前我爹在时,上山打的野物,小点的主要是野鸡、野兔、野鸭、斑鸠、扇尾鸡、野鸽子、鹌鹑,比这大点的就是黄皮子、狐狸、獾,再大点的就是山羊、马鹿、梅花鹿、獐子,山上以前是没有老虎、熊的,还没到那深处去,狼也没有,以前有过野猪,我爹在山上做了很多处防野猪的陷阱,但至今也没再见过,估摸着该是没了。”
陈江山还真不知具体有这么些种类,他只听说过山羊、梅花鹿、马鹿、狐狸、獾子,见过的有野鸡、野兔、野鸭和黄皮子,鹌鹑小时候见过,斑鸠和野鸽子山下有但少,獐子徐才勇以前打到过一只,极为少见,村里好些人瞧过,但他没去看,只听凑热闹的陈江川形容过。
徐清月顿了一下继续道:“野鸡、野兔这些小的,要么放夹子捕,要么放狗追,这两样不能同时,狗伤了麻烦。”
“像黄皮子是靠狗鼻子闻,闻着洞,要么被狗刨出来,要么放烟熏出来,有洞的都好抓一些,獾子体型大,得几条狗一块追,狐狸是最难的,但皮毛也是卖的最贵的,当然,杂毛的便宜,其次是红狐狸皮,再就是银狐皮和白狐皮,价钱都贵,只这个皮毛得在山里现杀了革制,革制是力气活,我能做做小的,大的不太行,革制的好了,卖价才更高。”
“那些更大的野物,最好是弓箭配合投枪,木头削尖了,当长枪使,见着猎物投射出去,最好是伤腿,像梅花鹿、马鹿,背部的皮毛最好是完整的,因着有些人买了吃了肉,皮毛还可以用来做摆设或者皮鞭、靴子之类的,是以这样整只卖就能卖好价钱,獐子主要是吃肉,嘴上的一对獠牙精细打磨镌刻后可以当摆件,这种活一般人做不来,也是最好是直接卖整只的獐子,买的人自会找人雕琢。”
陈江山听着,心里默默记下,毕竟他从过军,弓箭、长枪、长刀这些他多少都会些,身手也比一般人好,只是需要多攒攒与野物打交道的经验。
说到工具,徐清月想着山上徐才勇以前的弓箭头和砍刀还在,木投枪腐烂没用了,因着来云道长他们并没有打开过以前徐才勇住的东卧房,所以徐清月有次自己在那的时候,开了锁,进去看了看。
屋里积了灰,但东西放置的很整洁,橱柜和几个大木箱都关的很好,徐清月把屋里的灰尘打扫了,又在屋里放了些樟脑球,还拿了瓶空气清新剂喷了喷去霉味。
打扫完,徐清月看了看衣柜的东西,都是薛彩玉生前的衣服首饰,当时诱骗丁水花的银簪也是从这里拿的,她还特意拿了个最沉最大的。
木箱里有被褥什么的,还有一条狐皮毯子,是白狐皮的,过了那么久,摸起来还是很柔软,旁边的木箱里放着薛彩玉生前喜欢的书本和绣线,里面还有件给徐清月做了一半的衣裳,可惜还没缝完,要绣上去的绣花也在绣绷上绣了大半。
屋子里徐才勇自己的东西很少很少,只有几件夹袄和外衣,鞋子也只有两双旧的,而且看起来没什么生活过的痕迹,徐清月猜想当时徐才勇在山上是没有住在东屋的,估摸着是在现在来云道长他们暂住的西屋里住着。
徐清月也是叹息,徐才勇是真的深爱薛彩玉,她在原主记忆中看到的那个妇人,温婉贤淑,慈爱和睦,只是身子骨弱,久坐不住,久站不住,总是很摇摇欲坠的模样。
她的一生短暂,但也是幸福的,丈夫女儿都对她极好的,想来她离去时,唯有的遗憾就是没陪徐才勇到老,没见着徐清月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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