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山愣愣的目送她离去,原本他看到她脸上的疤痕想问她身子可好些了,但那又很冒犯唐突,可人已经被叫住,总要说什么,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陈庆安,便只能这样说。
他也未曾想她答应的这么快,而且竟冲他笑了笑,让他感觉呼吸都急促了些,下一刻心怦怦的加速跳动,喉头不自觉的滚动让他一惊,赶忙转身继续往田里去。
陈家地少人多,活做的也快,有陈贵田和三个儿子齐动手,三亩水田一天就割完了,稻谷都放在地里晒着,虽然地里都有安置稻草人驱赶鸟雀,但这收获的节骨眼,还是得每天一人轮流看看,陈江山便是今天来。
徐清月到河边把衣服洗完便回了家,先把衣服晾好,又背着竹筐和镰刀赶鸭子和鹅下河,趁天没冷,多带它们下河吃些小鱼小虾的,等冬天了就得一直窝在家里养。
徐清月割完鸡草又挖了蚯蚓,捉了蚂蚱和蛐蛐,还逮着条肥大的青虫,因为鸭子在河里自己也找吃的,这些都被徐清月带回去喂鸡了。
原本三只鹅还对徐清月比较陌生,偶尔还想攻击,但是徐清月趁着在河边没人,从空间里拿了些小鱼干和大把的虾皮之类的投喂,之后对她的态度明显好了,也听话的跟着她走。
把鹅和鸭子带回家,徐清月给鸡喂了虫子,那条青虫死的最有价值,几乎哺育了每一只鸡,当然这还不够,徐清月给剁了鸡草喂食。
她到前院时,孙大夫正在看诊,来看病的是邻村刘家村的人,徐清月也识得,是刘平安的媳妇林秋霞和她儿媳杨素娟。
这会儿晌午头了,徐清月拍拍衣服尘土洗手要去做饭,却突然被孙大夫叫住。
孙大夫招呼徐清月过去,徐清月和两人打了招呼,林秋霞的娘家在本村,徐清月也是叫声婶婶。
“清月,你来把脉瞧瞧。”孙大夫起身往旁边一站,徐清月不知他何意,但还是坐下切诊。
林秋霞和杨素娟颇为诧异,但孙大夫这么说,杨素娟也没收回手。
徐清月给杨素娟两手都把了脉,又查看了她的舌苔,再询问了些症状,然后起身和孙大夫说道:“舌白且滑,过甚则灰,脉微迟,有不食、不寐、大便窒塞之症,应是浊阴凝聚,致使阳伤腹痛,若是痛甚,则易肢逆,是足太阴湿寒,或兼足少阴、厥阴之症。”
孙大夫闻言若有所思,问道:“用什么方子?”
徐清月思量了一下,答道:“最适宜的该是椒附白通汤,取生附子三钱、川椒二钱、二者需炒黑,淡干姜二钱、葱白三茎,再将猪胆汁用半烧酒杯,去渣后调入,附水五杯,熬煮成两杯量,分两次凉服即可,此为慢症,需调养。”
孙大夫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坐回诊桌,便让徐清月忙自己的事去。
林秋霞和杨素娟也不甚明白徐清月说的是啥,毕竟她们大字不识一个,更别说这拽文嚼字的话,但是看着孙大夫的表情,便是徐清月说的不错,也就是说徐清月也是个大夫。
两人虽有疑惑和惊诧,但是也没开口问,若是吴桃红在定是免不了要问的,可只孙大夫,却是不大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