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人舍不吃精细白面,那白胖的新米就更不用说,那都是用来卖钱的,自家吃的都是玉米面、豆面这类的杂粮面多,米也都是卖了地里种的新米然后偶尔从镇子上买些便宜的陈米,在极少时候喝腻了玉米面粥换个口熬点大米稀饭。
有的人家稍微多买点是为了农活忙累人的时候蒸干饭给男人吃,吃了好有力气,不用面粉是因为米比面粉能放,且陈米更便宜。
所以徐清月是烙了杂面野菜饼子,在菜园里摘个丝瓜切成条,又打了个鸡蛋,做个汤,然后扯了把鸡毛菜配着姜蒜炒了,一个人份就够了,做多了丁水花怕是又要挑刺打骂。
丁水花没回来,徐清月给灶里添了点细柴小火温着,然后起身到后院子抓了把鸡草切碎,拌点稻谷壳子喂鸡鸭,光吃这个也不行,徐清月等会儿放鸭子打鸡草的时候还得在河边摸点小头螺子再挖点蚯蚓,螺子砸碎了和蚯蚓一块喂鸡鸭有营养,长肉也下蛋。
喂了鸡鸭处理完粪便,又瞧了瞧菜地里的菜,有点蔫了,不过这大晌午的可不能浇水,会烧了菜心,要等着傍晚也就是酉时中的时候,太阳将将要落了,但是还没完全落下去,温度却已经下来的时候,那时候泼洒点水,明天就支棱了。
前院忽而有了动静,徐清月不想出去,可是丁水花喊了人,她还是拍拍手上和衣服上的灰土,走到前院去。
“好你个泼皮货的,塞屎进驴耳朵了,听不见叫你?”
徐清月刚过来就被丁水花拧了耳朵揪进了厨房里,紧接着就是在她腰上狠掐了一大把,嘴上还尖声质问着。
“你个小蹄子是要翻了天了?我就说篮子里的鸡蛋咋就凭白少了一个,你是吃了狗胆包了天了,这鸡蛋是要卖银钱的,哪个让你做菜放鸡蛋的?”
说着又是狠狠掐扭了几下,朝着徐清月大腿上就是一脚,徐清月被踹倒在柴堆上,低着头,不反抗也不言语,丁水花呸了一口,端着饭菜就进屋吃去了。
人来了两趟彻底走了徐清月才用手撑着膝盖坐起来,吃痛的揉了揉腰,不用看不是青了就是紫了,她起初还演演什么恐惧惊慌的,后来实在累了,直接面无表情死气沉沉,让丁水花没什么消遣的兴趣也好少受点磋磨。
这会儿估计丁水花是在外头受了什么不痛快才寻着由头发泄一番,所以徐清月也懒得争辩这丝瓜蛋汤是丁水花昨儿要求做的,解释只会挨更多的打骂,还是省省力气。
至于低着头闷着声,也是徐清月实在是怕自己看到丁水花那张脸,会忍不住的恶心吐了,天天听着她那尖嗓子声,瞧着她那恶毒的嘴脸,徐清月是真的感觉自己快有生理反应,怕自己看着看着真的吐了。
那估计丁水花得气疯了把她往死里打,毕竟她每天把自己整顿的花枝招展就是为了不容许听到脏这类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