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再思考张军的意见,回四川去办厂。
钱菲儿得知我有回四川创业的想法,就来打探我的口风,她问我:“高伟,下一步怎么打算?”
“回四川干农活儿。”我说。
“你会种庄稼吗?”钱菲儿问。
“会种呀,我还会养猪,尤其是母猪。”我指着钱菲儿的脑袋瓜子笑道。
“耕田耙地,你走前来牛走后,是这样的吗”钱菲儿问我。
死丫头,占我便宜。
我告诉这个城里长大的女人,人走前来牛走后是放牛;牛走前来人走后是犁地。
钱菲儿说要跟我一起回四川农村种庄稼。
我告诉钱菲儿,稻子、麦子你分不清楚,干饭、馒头你才分得清楚。
钱菲儿还顶嘴,她说百度搜索一下不就分得清楚了吗?
我告诉钱菲儿,稻子、麦子我都能分出公母来,百度都搜索不到。
“养鸡、养鸭,我也会呀。”钱菲儿又吹牛了。
“鸡肉、鸭肉,你会吃是真的。”我一脸嘲讽地说。
钱菲儿说她能适应农村生活,没有公主病,让我放心。
我告诉钱菲儿农村的真相:蹲茅坑,苍蝇会叮屁股的,没有城里坐马桶那么舒服。
钱菲儿被吓了一跳,她问我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
我还给钱菲儿讲了个笑话:农村的苍蝇对城里的苍蝇说,我虽然生活在农村,但我可以欣赏女人的屁股。你城里的苍蝇顶多吃点剩下的残汤剩肉,连美女的屁股你都咬不到。
“高伟,你来自农村,是不是很有优越感?”
“苍蝇有,我没有。”我回答道。
钱菲儿劝我不要回四川,如果创业受阻,打工也行。
我知道钱菲儿什么意思,打工是不可能的。
但我也清楚,钱菲儿根本不想跟我去四川。
深夜,刺耳的警报声接连响起,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起床走到窗前,不远处火光冲天,火焰在漆黑的夜里格外刺眼,我知道着火了。
我站在窗前猜测是工厂着火,还居民住宅楼着火。我替别人惋惜一阵后继续上床睡觉。
我刚躺下,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深更半夜的谁打电话给我?
我拿手机才发现杜磊司打来的,我问杜磊司是不是撞上鬼了,深更半夜打什么电话。
杜磊司在电话里说,肿瘤君的厂房已经燃烧起来了。
杜磊司怎么知道是肿瘤君的厂房着火了?
我问杜磊司是不是去火灾现场看了,他说去看了。
肿瘤君的厂房也烧了,真的是大快人心,老天爷都在替我报仇。
杜磊司说他想来我宿舍坐一会儿,我同意了。
杜磊司呼吸有些急促地冲进我宿舍说道:“我替你报仇了!”
我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我双腿打颤,说话都有些结巴地问杜磊司:“你……?”
杜磊司一屁股坐在我床上,嘴上叼着烟猛吸,吞云吐雾,看样子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
我把刚才因为突然紧张而没有说完的话重复了一遍:“你烧了肿瘤君的厂房?”
“我烧的!忍不住了!”
杜磊司带着满腔怒火说道。
“你怎么能干这种傻事?”我非常担心地说道。
“肿瘤君把你的厂房烧了,我只不过把别人做过的事重复了一遍。”
杜磊司似乎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心情很复杂,杜磊司这么做后果很严重,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杜磊司会遭到肿瘤君的疯狂报复,连小命都不保。
肿瘤君更可能怀疑是我干的,不但要向我巨额索赔,而且还想把我送进大牢。
我觉得杜磊司这么做太冲动了,也没跟我商量一下。他跟我提起过多次要报复肿瘤君,我都阻止了他,但事情还是发生了。
现在责怪杜磊司也没用了,毕竟他是替我出口恶气,心意是好的,也有江湖义气,只不过把他自己搭进去了。
杜磊司一支接一支地猛吸烟,现在他心情很复杂。
我赶紧打电话给陈明和张军,让他们来我宿舍一下,有重要的事要商量。
陈明和张军赶到我宿舍,我告诉他俩,杜磊司把肿瘤君的厂房烧了。
陈明和张军大吃一惊,双腿筛糠似的,他俩觉得事情很严重。如果肿瘤君工厂宿舍有人,出了人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陈明和张军问我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天亮后杜磊司向警方自首,逃到天涯海角都要被缉拿归案。
陈明、张军和我都建议杜磊司向警方自首。
杜磊司同意向警方自首,他像留遗言一样对我们三个说:“兄弟们,也许我们来生才能再做朋友了。烧掉肿瘤君的厂房会是什么后果我很清楚。如果我把牢底坐穿,或者去见了阎王,我父母老了我没尽孝,希望你们有空的时候去我家带个口信,我对不起他们二老。”
我拍着胸脯向杜磊司保证:“杜兄,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不能尽孝,我负责你父母的晚年生活,男人一言九鼎,绝无儿戏。”
陈明和张军也表态会为杜磊司父母的晚年生活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气氛有些凝重,我拿出好酒大家喝上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