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绛松开手,仓促爬着就往台阶另一边逃,也不管在台阶上爬丢不丢脸。
梅淮安伸手就薅住了他的后背腰带,用力一勒!
——跟拽住狂马缰绳似的。
“真不听?这回的秘密你听了应该会很开心。”
“呃——我不听——你松手!”
贺绛挣扎着猛地往前爬。
把梅淮安拽的都险些趴他背上去!
好家伙,这疯牛还真是使不完的劲儿啊。
不能耽搁了,刚换的干净衣裳,梅淮安赶紧低声跟他说话。
“其实是你赢了。”
“......”
贺绛愣了一下,而后猛地翻身站起来,听人到现在还惦念输赢,压在心头的火气再也憋不住了!
他弯腰对着梅淮安压低嗓子吼了一通,说话时那胳膊指天指地。
模样激动的就跟要起飞了似的——
“你到这个时候还骗我!旗你都插他身上了!你何等猖狂!是,行,我贺绛不如你,也没你不怕死敢跳悬崖的架势,你多厉害啊。”
“为了一个试练就敢跳悬崖,你要是死在那山壁底下我得被指责成什么样儿,为个试练我活活把你逼死了!我差点把你逼死了!”
“你知不知道我那会儿跟着你跳下去的心都有了!你厉害行了吧,你随时都敢不要命!”
“梅淮安你往后别跟我说话,我再也不跟你比了,我惹不起你了!”
“......”
这小子是被吓着了?看来真被吓着了。
不愧是同胞兄弟,俩人生气时板着脸的模样,眉眼和轮廓看起来更像了。
梅淮安轻咳一声,心说横竖这回都是他做的不妥当,行,他认。
他把贺绛往台阶那边拽,想着离门口远一些,省得屋里的人听见。
“阿九乖嗷,你先坐下来听我说,其实那会儿没你看见的那么危险......”
“不许你这么喊。”听见这个称呼贺绛愣了一下,紧跟着神色有些不自然,直接板着脸扬手甩开,“你别拽我!”
“呃!”梅淮安的手被甩出去,突然面色一紧,单手扶着肋下吸气:“我断了根肋骨你还甩我,嘶!”
贺绛顿时慌了,急忙弯腰往人肚子看,“那你别按着啊,昨天医师不是说你只撞到头了吗?你把我哥胸骨都撞青一片,你脑袋可真硬!骨头怎么不硬呢?是不是又断了?撒手!”
“我把...他胸骨撞青了?”梅淮安皱眉。
就在他走神的空隙,贺绛突然抬手轻拍了拍‘断了一根’的肋骨。
“......”
梅淮安毕竟走神了,被拍之后迟了三秒才试探着张口喊疼。
“——哎呦?”
说不定傻牛好忽悠呢。
“......”
周围安静一瞬。
显然傻牛还没傻到这个程度,这让装疼的人有点尴尬。
贺绛顿时就又炸了,气的胸膛直抖!
“你又做戏骗我!你根本就没受伤...还有做戏的燕凉竹,你俩就是合伙骗我的!梅淮安你个阴险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