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你好好说话真难啊,别嚎了!”梅淮安打断他,“我跟你说——哎你回来!”
贺绛捂着耳朵转身就走,后面的人只能追过去又一把拽着他。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事儿,好,其实也算你赢了,如果我没躲进燕凉竹的马车,没吃他给的糕点,你肯定早就逮着我了!行不行?这回解气了?”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没躲进马车里,饿成那样他就不得不下水捞鱼。
而贺绛是派人守着山坡附近溪流的,早晚都能逮到他。
贺绛耳尖一动,其实一直都竖着耳朵想听秘密是啥呢。
他猛地转头:“——你说真的?其实是我赢了?”
“......昂,如果这样想能让你高兴的话。”梅淮安耸了耸肩。
反正四片花瓣都到手了,这牛脾气爱怎么想怎么想,只要不钻牛角尖就行。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牛治病治出感情了,看见贺绛垂头丧气的模样,就觉得心里怪不自在的。
他还是更喜欢这人嚣张跋扈一脸高傲的架势,至少瞧着有精神。
所以故意扯开话题,不叫人恼怒他跳崖的事儿。
贺绛一听是自己‘赢’了,果然瞬间来劲儿,直接反扯住对方胳膊。
“那你跟我走,去跟他们宣布输的人是你,你违规了你得弃权,你吃了外人的糕点!”
“不是,我凭什么跟你去啊,就算我吃了燕凉竹的糕点,那也是你违规在先!”
梅淮安哄哄倔牛可以,但叫他把得之不易的收获让出去,那不可能。
“我怎么违规了?”贺绛眼珠子心虚的直转,揪着人袖子不撒手,生怕人跑了。
“开局就散我的兵,夺我的马,不分昼夜只死盯着我一个人追,这还不算违规?我要不是被你逼的快饿死了,我能接燕凉竹的糕点?我也不会冒险往赤峰山去啊。”
梅淮安说话做事向来是有道理的,他的道理就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贺绛当时先不守规矩把他的所有后路全断了,那他自然也不守规矩的跟人死磕到底。
倔呗,拼呗,他不怕什么,反正绝处逢生也不是头一遭了。
他可以不计较贺绛的‘磨练’,但贺绛不能认为他自己违规在先是没错的。
更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那是...我奉命拦截你们骁骑营,别人都能拦,怎么不能拦你啊?”
贺绛心虚到极致,还往窗户里瞥了一眼,把说话声音压到最低了。
这会儿反倒是他轻移脚步,示意梅淮安站远一点说话。
这小怂模样真是白瞎了一米九的壮汉体格,梅淮安都要被气笑了。
“傻玩意儿,人早听见了,我刚才让你走远些你偏要站这儿闹,离窗口这么近他又不聋。”
“......”
贺绛五官瞬间就皱在一起了,低着头嘟囔:“梅淮安你又坑我。”
“怪谁!我拽着你往远处走你偏在这儿嚎,嘘,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咱俩扯平,这回平局。”
“你说平局就平局?我是奉命逮你,可你吃别人糕点就不对,你这叫私通场外!”
“你的任务是守住白梨山谷,不是活活饿死我!”
“你不讲理!你们姓梅的都不讲理!”
“又翻旧账是吧?啊你讲理,你讲理你夺我的马,还想拿长枪挑走我的烧饼,哎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歹毒——”
“梅淮安!”
“爷爷在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