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凉竹不想跟贺绛说话。
毕竟打又打不过,说又听不懂,他觉得贺绛脑子有病。
“你个没头脑的武夫,你放开我!”
“你先把话说清楚啊,凭什么把梅淮安干的事儿冤我身上,我招你惹你了。”
贺绛翘着一根食指戳上燕凉竹的脸,省得对方还扭头咬他。
燕凉竹腿上疼的脸色愈发白,实在气不过:“就是你被扒裤子的时候,你慌着躲起来把我丢出去了!”
“......”
这一嗓子喊完,贺绛懵了一瞬。
他回忆着脑海中的细节,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有把人丢出去的行为。
只是这会儿再开口说话,提起被扒裤子底气就有些虚了。
“咳,你说真的?可我只是松了手而已啊,我要是故意丢你能把你抛前殿院子里去。”
又矮又瘦,小瘟鸡似的。
“你意思是都怪我自己没站稳?”燕凉竹吸了口气,憋着一汪眼泪说,“算了,反正我也没想怎么样,我要回去了。”
他动了动手腕,想让对方撒手。
贺绛脸色有些懊恼的正要撒手,突然转念一想:“啊,那你这个模样也叫兄长他们瞧见了?”
燕凉竹没心情多说一句话,他这会儿太难受了。
下一瞬——
贺绛一手拽着掌心里的两只手腕,另一手从人后腰绕过去提起腰带,直接把燕凉竹从窗外连拖带搂的拽进来了!
“疼!”
燕凉竹膝盖被毛手毛脚的人磕在窗台上,疼的尖叫一声。
这会儿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哭着吼贺绛。
“把我摔成这样还不够,你要是想杀我就动手吧,没错,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
“不是,你别哭了,就这么点小伤还哭哭啼啼的......”
燕凉竹不搭理他,满脑子都是梅淮安,哭的伤心至极。
“行了行了!我闯的祸我认,你明天去找我兄长告状也行,坐着别动。”
哭的烦死了!
贺绛把人丢在浴桶旁边的椅子里,他此刻腰上就裹了片布巾,得先把衣裳穿好。
转身往一旁的屏风后面走去,打算先套上裤子再去给人拿伤药。
燕凉竹抱着膝盖蜷缩着坐在椅子里,呆愣愣的哭着掉眼泪。
心说要杀要剐随意吧,反正他也不怎么想活了。
浴房里水雾升腾,空气中飘着暖暖的湿润热气,混合着清新的薄荷浴液味道。
贺绛站在屏风后面丢开浴巾快速穿裤子,腹肌块块分明。
全身的肌肉都十分强壮,动一下都能看到肌理活动。
一身古铜色的皮肤上还有水珠正往下落,也懒得扯着布去抹干。
他这会儿心急如焚,嘴里烦躁又懊恼的嘟囔着。
“原是想洗个澡去佛堂给哥哥认错的,现在一错未平又生一错,怎么办......”
“该死的,我撒手了你都站不稳,娇弱成这样还敢跑渭北来,你爹就没想让你活着回去吧!”
他穿好一条黑裤子,上身披了件白色的里衣,也没系上就敞着怀出去了。
反正他卧房就在隔壁,两步路的事儿,一会儿还得接着洗澡呢。
“你在这儿待着别动,我去找些伤药来,怎么说也是我把你...哎?你听见我说话没有?”